<!--go--> 两年后。
s市。
深夜的酒吧里弥漫着糜烂的味道,劲嗨的音乐在我耳边变成了轰然。
五颜六色的光线五颜六色的人,还有灰色的灵魂,我在角落里喝着酒,静静观赏。
两年,两年,啊,竟然已经过了两年。
当初离开之后,我没有选择回猎人,而是一个人流浪,流浪在天南地北,流浪在各个城市,直到现在,停驻在这里,离b市最近的一个城市,我却没有勇气再踏入b市。
两年来,没有任何人来找我。
其实我有关注教会的,我得知,柯凌枫在我离开后两个月就醒了过来,然而他并没有来找我,久而久之,我便放弃了对教会的关注,关注也是无果。
我真正成为了一个,没有归属的,无人问津的流浪儿。
流浪着,看着恶灵,看着人类,看着杀戮,我漠视地看着,从不参与。
也不是没有挣扎过。
作为被教会驱逐的除灵师。
作为即将变化恶灵的人类。
我该以什么立场自处于恶灵和人类之间?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自己。
我对自己恶变的控制已经到了极限,是啊,两年,拖延了两年的恶变,我尽力了,现在,我不想再管任何,什么除灵师,什么恶灵,我不过是无家可归的人。
现在的我,白天游荡在街头,看着每天看腻了,可每次都会显出不一样的街道和风景。
晚上泡在酒吧,挥霍在教会赚取的佣金,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静静喝酒,喝得烂醉,过得颓废,然后再摇摆着回去我的出租屋。
对了,佣金,钱,两年来已经被我挥霍得差不多了,我即将从一个“无家可归的清高人士”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穷鬼”。
我正在打算着,向天桥底下以及地下通道内的流浪汉,乞儿,学习一下求生的本领。
我没想过去找一份工作来做,那样太正经。我也没想过继续利用我的力量,我所擅长的,去为人除灵赚钱,因为厌倦了。
虽然曾经我也厌倦无数次,每一次也都会劝自己坚持下去,因为抵抗不了宿命。而这一次,我不知会厌倦多久,也许他不来找我,就是永远。
“啪——”
我手上的酒瓶掉在地上,轻微一声响,在满世界的轰鸣中一点都不明显。
我趴在桌台上,脑袋已经醉晕了,脖子根酸疼,我伸手捂着后颈,那里已经没有长发披散,我在放弃等待柯凌枫的时候,就把我留几年的长发咔擦一刀,现在的长度,连脖子都盖不住。
剪头发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呢。
剪断的是头发,剪不断的是绵绵的愁思,越抵抗越想念,越要忘记越想念。
“啊~~”我厌倦地捂着脑袋喊叫,思念促使头疼,在酒精的帮助下,更疼,越疼,越要喝。
酒,酒,我的酒呢?
我撑起身子,双眼迷离地四下张望,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在酒吧消遣,最后一次,更要好好的喝。
双目迷茫中,我看到几个男人朝我这边走来,一身洋痞气。
他们叫我,用的是对所有女人都适用的那个词——“美女”。
“嘿美女,一个人?”
“美女,一起喝几杯呗。”
我无视他们,伸手胡乱一挥算是拒绝,撑着桌子,我俯下身子就看到躺在地上我的酒瓶,还剩半瓶子的酒正在慢慢往外溢。
很开心啊,找到失而复得的东西,我俯下身子去捡我的酒瓶,同时听到了我厌恶的话语——
“这个女人是教会的人?”
“喂,你是教会的人?”
看来,也是几个同道中人。
咦,他们怎么会认出我曾经属于教会?这两年从来没人认出我,今天是第一次。
捂着后颈爬起身,我忽然醒悟——对哦,我把教会的徽章纹在了脖子后面,不想让自己看见的徽章,却是容易被人看见。刚刚的俯身弯腰,恐怕已经被一览无余。
我缩在沙发上,抓着酒瓶子灌酒,一边灌一边无所谓地上下打量这班野路子,不说话。
在我这里没有得到回应,他们又重复刚才的话——你是教会的人?你来自教会?
问多了,语气也就不好了。
来自教会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从来不会因为自己身处教会而自觉高人一等,也不会因为脱离教会而看轻自己,我就是个除灵师而已,他们也只是除灵师而已。
“啊~好像以前是,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了。”我盯着酒瓶里摇晃着的液体,喃喃说。
吵闹,音乐在鼓噪。
“她刚才说什么?”一人问。
“她说她的教会的,现在被驱逐出来了。”另一人答。
我晃酒的动作停顿一下,真是的,胡乱传话,不过说的好像是事实。
那几个野路子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围在我身边,没有坐下,而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
“喂,你以前在教会哪个组啊?”
不叫“美女”了,改叫“喂”了。
我慵懒地窝着,慵懒地眯着他们,慵懒地开口:“g组。g5组啊。”
他们突然笑了,尽是嘲讽,他们的嘲讽能力跟沈樱妃相比显得微不足道,而我对各种嘲讽不屑也已经免疫。
我漫不经心地笑,在他们眼里看起来也像是嘲讽。
“g组,还是g5组,哈哈哈!”
呵呵。
“我对教会了解啊,g组是教会最差的,她在g组,还是在g5组,不是g7垫底的,但也是也渣渣,哈哈。”
恩,很了解教会。
我保持着笑意,笑看几个傻逼,他们以为我的笑是对他们的嘲讽和不服气,遂要挑战,美名其曰——挑战教会的g组精英。
哎,教会啊教会,你在外面究竟惹了多少不满,有多少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