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我来到了基地。
远远看过去,基地的庄重森严让我有一种难以靠近的错觉。
我往入口处走去,被警卫拦住了。
他们不可能不认识我,我自认在教会还是比较“出名”的,可是他们却拦下了我,出动了整整一队人。
我的心情不太愉快,我让他们让开,队伍后排的人立马操动武器,时刻准备应战的架势,被前面领头者用眼神示意按捺下去。
这一刻我明白了。
虽然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现实降临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受的。
“对不起,您没有权限。”警卫长说这话的时候,面目表情有点尴尬。
这个人我比较熟悉,我每次进出基地的时候都会跟他嗨森地打招呼,在外任务归来也会给他们带些小礼物,我觉得他们镇守重要防线不容易,他们也对我很友好,尤其这个平时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警卫长,在看到我的时候也会笑一笑,现在,拦住我的是他们。
“没有权限?你不认识我是谁吗?”我严肃地说,自从上任副官之位后,我从未拿自己的身份压过人,我是个富有亲和力的人,没有架子,这是首次摆架子。
警卫长依旧道歉,继而低声说:“鬼娃大人,您还是快离开吧,否则等会我们真要动手逮捕你了……”
“为什么要等?你是想无视我下的法令吗?警卫长。”沈樱妃的声音突然而至。“帮助叛徒的后果你应该很明白。”
我看到沈樱妃从基地优雅地走出来,她的身后,是大队集结的除灵师,教会的精英们。
“你没死。”她的声音一点都不惊讶。
“没能如你所愿。”我耸耸肩。
她就笑,笑声在别人耳中听得应该是好听的。
“叛徒还有脸回来,独自回来,是你心大,还是教会的荣誉?”
讽刺。刺耳。
“我不是叛徒。”叛徒这两个字,很刺耳。
“你亲手把大人重伤濒死,你说你不是叛徒?你诅咒教会,你说你不是叛徒?当初把你留下就是个荒唐的错误。”
我捏紧了身侧的双拳,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大人现在怎么样?在哪家医院?请告诉我。”
沈樱妃勾起嘴角,眼神是厌恶的。她说:“对不起有用,还用追杀令做什么?”
追杀令……
她浅浅笑着,对后面摆了摆手,沉声道:“铲除。”
几十上百个人,在那一瞬间起的势,让空气波动。
“沈樱妃,我不是叛徒!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一边躲避来人的攻击,一边大吼。
沈樱妃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像看一只泼猴。
我一遍又一遍重复嘶吼——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叛徒。
我一遍又一遍重复心碎——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在哪里?他在哪……
我只想见他。
她说:“你不配提他。”
我望着她,我的双目是发红的。
我的心在狂躁,我的愤怒在飙升,失望乃至绝望导致的愤怒。
——这就是我信赖的教会给予我的“信任”。
曾经相熟的除灵师,教会的伙伴,现在对我杀红了眼,下手毫不留情。
在被一记攻击穿透肩膀后,我终于抑制不了自己,爆发的力量将一排除灵师伤倒在地。
——我终于是用我的行动,证明了我是叛徒这铁一般的事实。
我在空中悲切地嘶吼,爆发的血色在我周身像摇曳的火焰,下面沈樱妃冷冷的目光穿透一切。
教会的除灵师一再对我攻击,但他们已经无法伤害到我。
我释放之后的力量是可怕的,连我自己都怕。
我放倒了一个又一个除灵师,就像发泄一样,将错就错加重我作为叛徒的罪行。我不忍心伤害他们,我避开他们的要害,然而他们对我的攻击无一例外都是毫不留情。
他们伤害不到我,我不忍心伤他们,一场战斗僵持不下,我没想过逃离。
直到那一击,再度划伤了我的手臂,鲜红的血绽放在空中,染红了那道黑色的身影,一张牌,我认识,是堕落者。
“蛇舞大人,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不仅抓不到她,我们的耗损也是个大问题。”苏千羽从后面的人群中慢慢走出来,脚踩大魔法阵,一步一个沉重。
“看来巫祭使有好主意呢。”沈樱妃侧了侧身,似笑非笑看着她。
千羽抬头看着我,我看不懂她深沉的眼神。
“让我来吧。看着昔日的闺蜜变成叛徒,我很难受。请你允许我亲手祭奠我们的感情。”千羽淡漠的表情淡漠的话语,让我的心又是狠狠被刺了一刀一样难受。
千羽千羽,你也不相信我么?
“是个不错的主意,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能做到,了结她?”沈樱妃看了看我。“她现在似乎很强呢。”
“放心交给我,我了解她,她不会对我下手。”
是啊,我不会对她下手,我不忍心对她下手,千羽千羽,我的千羽……所以你,是忍心对我下手吗?
来吧,让我再感受到痛,我的痛,最廉价。
同样作为魔力者,千羽的浮空作战成为她最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