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术者的顶心发用作材料的好处就是毋须令词,可以随施术者的心意启动,虽然有这样的好处,但是一般巫师很少会用自己的头发制作法器,因为倘若这种法器不能及时自爆,落到敌人的手里,后果可就十分地不妙了,他们一般只用头发制作自己的徽章、神牌和少数几件从不离身的器物,在穿越者原来的世界里,甚至连普通人的头顶也是不能轻易触碰的,擅自取得或保存巫师的头发更是绝对的死罪。不过现在穿越者没有丝毫顾忌,要是他的对手想靠头发施展什么来控制他,那么防备是没有用的,王家到处都散落着“王招娣”的头发,有些是自然脱落,大部分则是被“奶奶”,“父亲”,更多的是被“母亲”生生拔下来的。所以,即使是制作面前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作品,他也毫不犹豫地用上了珍贵的顶心发,只求制成的法器能多一点成功的机会。
他的手抚摸过藤条,就像一个交响乐团的指挥一样牵引着各处汇集来的力量附于藤条上,将藤条的本质抽出予以重新编织“不对!”
鲜血从“王招娣”的嘴角和眼角溢出,穿越者倒在地上,耳鸣如鼓,七窍流血,四肢百骸一阵阵抽搐,心中滚过成串最最恶毒的咒骂,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
鸡鸣村,以及它周围的村庄,已经太久没有一个像样的传道者了!久到连传承的山川水脉的真名出错了都不知道!王希的“先生”熟读经书受全村供养但是他没有呼风唤雨的力量,因为他只是一个照本宣科的普通人,他的先生,先生的先生,先生的先生的先生怕是连一个真正的施术者都没有见过!
这一带也许很久很久以前有过真正的施术者,甚至施术者文明,他们流传下了王希所读的经典,但是一代又一代,没有一个有资质的人得到传承,坐在课堂里阅读的都是平庸的普通人,就像一群聋子聚在一起日以继夜地吹拉弹唱,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将乐曲弹得荒腔走板!一个真正拥有听力的行家,还没走到室内就会捂耳逃命!
可惜现在穿越者想逃也逃不掉,他只得躺在地上,慢慢等失控的力量自然消散。
等他终于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想咒骂这该死的一切了,因为再骂也没用,倒不如省点力气干别的。
他首先寻找的是刚才他用来制作法器的藤条,藤条已经枯焦得像过火一般了,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它上面划满了各种符号,穿越者将藤条压在眉心,好吧,他能感觉到,尽管他的法术大部分失控了,如今还是有一股微弱的、不稳定的力量在藤条内波动,他成功了,成功地制作了一枚可能有点杀伤力的小炸弹……这对刚刚被一个********炸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而言,真的很难分辨是不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