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谁就看谁,谁也管不着!”迦陵一嗤,轻蔑道,“连姜檀也管不着,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你以为你是谁,还想来管我?等你下辈子投胎,比我厉害再说吧!”
该死的野丫头!这本是她心中的话!
楚乔气得七荤八素。
她自幼骄傲强势,从来只有她教训别人,别人谁敢教训她?
如今偏有这个野丫头!比她还骄傲,比她还强势,抢说了她的话,还反来教训她!
她真的很想杀人。
“你以为你身手好,就能为所欲为?”她不由眯眼,咬牙道,“一个野丫头而已!你身手再好,一人能敌千军?我有东怀大军,能让你粉身碎骨!”
“那你叫他们来啊!”迦陵嗤笑一声,好整以暇,“我就站在这儿,等你叫他们来。”
“你!”
楚乔快气疯了。
她当然叫不来,东怀军已出征,现在怕不在百里外?
“我现在才发现,你不但长得丑,心也糊了猪油。威胁人也得有本钱,手头分文没有,就想吓唬人么?像你这么蠢的女人,也算独一无二了。”迦陵说着,眼神一冷,“蠢女人我告诉你,不管你自认有什么靠山,现在都不在这里,但我却在这里。我想让你死,你立刻就会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楚乔没吭声。
即使再怒急攻心,她也不得不承认,野丫头说的是事实。
以目前看来,野丫头顾忌平王,还不敢对她怎样。可万一真被激怒,野丫头真敢动手,而她也真打不过。
她必须克制自己。
“你是来看他,还是来杀我?”她忽然问。
迦陵笑了:“看他归看他,至于你……若实在看不顺眼,顺便杀你也行。”
楚乔极力克制。
长袖之下,她的指甲已掐入掌心。
“你到底想怎样?”她一字字问。
迦陵想了想,一指宇文初:“这个人,不许你再来动他,也不许别人动他。你知道我有多厉害,我会不时来看看。他掉一根头发,断一片指甲,都会算在你头上。到时我要杀你,可别怪没给你机会。”
“你……”楚乔惊怒万分,忍不住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迦陵说。
“没有?”
“我不认识他。”
楚乔不由瞪大眼:“那你为什么保他?!”
“因为你要杀他。”迦陵眨眨眼,理所当然说,“你要杀的人,我就要保。看见你难受,我就开心。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原因?”
楚乔气得发抖。
“好!很好!”她狠狠一拂袖,风一样走了。
牢门被甩在身后。
她狂风一般冲出甬道,心中的暴怒也如狂风。
这个野丫头活在她面前,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再出现在她面前,这丫头会是个死人!
甬道出口很静。
楚乔停在甬道口,看着地上的人。
地上躺着好几个人,有大牢的狱卒们,还有送她来的护卫。
护卫?
这种没用的废物也叫护卫?!
她忽然一抬脚,狠狠踩下去。比猪还该死的废物,活着有何用?都该下地狱!
噗!
两名护卫的胸口被踩,各自喷出一口血。热血流出口鼻,慢慢变冷。
甬道越发静,楚乔已消失。
迦陵还在大牢内。
她正来回踱着步,上下打量宇文初。
“你就是那个卫国王爷?带兵伐郢的那个?”她问。
宇文初点点头。
他认识迦陵,迦陵却不认识他。
当初受困郢土之时,楚卿为胁迫姜檀,假扮太医入郢宫,将姜檀带离皇宫,带至郢关。可巧那个时候,迦陵正跟着姜檀。
但她认不出他。
因为,彼时他乔装成车夫,待显露身份之时,她已被楚卿点倒。
宇文初看着迦陵。
这少女是鬼方氏,若论凶顽狠厉,天下少有能及。
她与楚乔不同。
楚乔痛恨他,一心折磨他。所以,他知道自己必将受苦,也知道不会立刻就死。
可这个迦陵不一样。
若一个应对不当,她真会动手杀他。杀人对她来说,如同捏死个蝼蚁,根本不在话下。
宇文初在心中盘算。
他的大穴被制,伤口还在流血,这种情况可不妙。此刻又来个迦陵,实在吉凶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