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他,却又是他。
雄霸离开后,一切又归于宁静。
那头颅已经被拿走,他恨自己的无能,不仅大仇难报连亲人的性命都无法保全。他始终没有流泪,江湖也不是落泪的地方。
恍惚间他向着楚楚的木屋走去,可是走至半途,忽尔大雨滂沱,连天,竟然也开始哭泣……
楚楚见着步惊云的时候他早被雨水打得全身湿透,脸上的血亦给洗尽,只有衣衫上留下淡淡的腥味与痕迹。他整个人仰躺在楚楚的床上,床脚边竟然还四散着零星的空酒坛,此刻他正将一整坛酒从脸部上方浇下,也不知最后灌进嘴里的还剩多少。
整个屋子*一片。
看着颓废的步惊云楚楚有些心疼,似乎所有的不幸都让这少年给遇上了,言语的安慰如此苍白。
从霍烈拼着一口气将她和霍继潜送进密道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霍烈凶多吉少,明明那时是有机会一起逃离得,只要杀了那个发现他们的人。
只不过作为父亲的他不想冒哪怕一丝风险,他赴死却一心记挂着儿子的性命,何其慈爱又何其残忍。
霍烈那时一定没有想过步惊云的感受,又有一位亲人将在他面前赴死。
慷慨赴死何其干脆容易?一死便可一了百了!
但偷生的人却要背负所有死者余下的痛苦,简直重得连腰也无法挺直,本就伶仃的少年需要担负的苦痛又加重了。
这样想着楚楚不岔起那不领恩情的霍继潜,步惊云冒着这么大得风险救得其性命,他却将步惊云归于雄霸一流,还口口声声说要报仇雪恨,真是白费了一番他父亲的心血。
虽是如此楚楚却不想雪上加霜,她一边收拾起空坛归于一侧,又将还满满的酒坛码在了床前方便步惊云拿起,她自己则在床边寻了干燥处坐下。
斟酌半晌,楚楚开始说起了与步惊云分开后的情景。
“一开始霍继潜执意要离开密道同他父亲一起,后来我劝阻了他,他才随着我离开天下会,我将他送至到最远的一处出口,如果他机灵一些定能保住一条性命。”见着半闭着眼的步惊云眼睑微动,楚楚再接再厉,“这样也算保得了霍家的一条血脉,你……”别在难过了,这话在楚楚与步惊云对视间发觉到那似乎寂寞如深渊般惘然的眼神再也说不出口。
步惊云并不需要这些,楚楚在那个瞬间意识到,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她倾身抱住了步惊云,用略带欢快的话语打破一室的黯然:“比起死去,坚强的活下去才更加难得,不管前路如何,都不要自暴自弃,最糟糕的都已经遇到了,失去这么多的你,或许已经到了能够得到的时候了,有舍有得……”
说到这里楚楚轻笑一声道:“我是要活到一百岁的人,所以我们一起到一百岁好不好,我,我会陪着你。”
没有期限,也注定没有永远,楚楚想守护这位少年,在她还在这里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YY起断浪与步步相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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