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卓远似是没有意识到慕容微雪的失落,只是紧拥着慕容微雪,将脑袋搁在慕容微雪的肩上,然后字字句句都念得清楚,“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睍莼璩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滴。
两滴。
三滴。
…攴…
眼泪怎么也收不住了,一滴滴地落在那玄黄的纸上,慕容微雪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地瞪大着眼睛,但是如何那纸上的泪怎么越来越多竟汇成了偌大的一滩?
慕容微雪忙得抬起头,却蓦地又对上了成卓远的双眸,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面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又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那样深深地看着她,不言不语,不声不响,越是如此,在那样的目光下,慕容微雪觉得自己逃无可逃,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喧着,是委屈,还是怨恨,又或者是饶恕?
“成卓远,你到底想做什么?”慕容微雪咬牙启齿地问邈。
是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先是把我捧在手心三年,然后不过是摔了一次马,从此萧郎是路人,你日日陪着兰儿,夜夜拥着惠嫔,你让我跪在你和兰妃的卑微面前哀求,你宠得陶惠颜可以这样对我蹬鼻子上脸……
但是你却又为我解围,拥我入怀,现在又对我说念这《上邪》……
成卓远,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到底处在你心中怎么样的一个位置?
……
下一秒,成卓远丢开书,死死地将慕容微雪拥入怀中,大手安抚着她颤抖的后背,不让慕容微雪逃开,任凭这慕容微雪一下一下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愈发将她死死锁在怀中,明明搂得那样紧,但慕容微雪却颤抖地越发厉害,眼泪早浸湿了成卓远的前襟,那还沾染着别的女人胭脂味道的前襟,慕容微雪发狠地咬住了成卓远的胸口,成卓远却蓦地含住了慕容微雪的唇……
接下来,是酣畅激烈的情事,经过刚才的那样一番发泄,慕容微雪浑身早就没了力气,一场情事下来,都是成卓远在忙活,还是第一次在软榻上做这种事,慕容微雪觉得异常羞涩,又异常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墨绿的帷幔,虽然明知道这时候不会有人闯进来,但是她就是紧张。
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慕容微雪的身体异常敏感,成卓远的指尖和薄唇在那雪白的肌体上滑动着,引得慕容微雪的喘息愈发粗重,等成卓远不由分说地含住了慕容微雪的脚趾的时候,慕容微雪愈发喘不气儿来,只觉得脑子一时间都空了,那种空茫茫的感觉,让慕容微雪窒息又疯狂,饶是咬着牙,但那暧昧的喘息还是一声声地从红唇中溢了出来,成卓远的情绪便在这一声声的喘息中愈发高涨……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的情事,但显然这一次格外不同,成卓远进入慕容微雪身体的那一瞬,慕容微雪蓦地吃痛,竟嘤嘤地涕泣起来,一时间指甲都掐进了成卓远的后背,其实并不是又多疼,她是真的紧张,以至于浑身都有些痉、挛,成卓远只得先忍着,一遍一遍地用手指和亲吻给慕容微雪放松,等看到慕容微雪的眉毛不再紧蹙,成卓远这才开始疯狂地攻城略地。
是真的很疯狂,那烛影幢幢,那娇喘连连,外面的守卫都羞红了脸,赵如海忙得命那些人后退了一些,青玉也忙得命那一众宫人也都知趣地呆在偏殿或小厨房里回避。
赵如海却少不得仍要守在门口,他并不敢看那映在窗纸上的人形,只是听着成卓远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呻、吟,赵如海心中自是有些不解,这几日惠嫔娘娘自是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万岁爷的,可谓是夜夜献媚,按说万岁爷不该如此急色的,以至于连声音竟都激动得变了,这就太不寻常了,且万岁爷一向并不是这样不重养生的人,怎么都过了大半个时辰,还不见万岁爷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