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连亭和陶不凡只得惨白着脸,叩头谢恩,道:“微臣领旨谢恩。睍莼璩晓”
陶不凡颤颤抖抖地从赵如海的手中接过了圣旨,这才方站了起来,不安地看着那明黄的圣旨,几欲昏阙过去,陶不凡忙得抿唇朝陶连亭看去,一脸泫然欲泣,陶连亭使了个眼色给他,陶不凡这才好容易止住了雷,然后过去扶了陶连亭起来,陶连亭亦是好容易挤出个笑来,一边小心翼翼问赵如海,道:“不知那正二品的左将军为何人,还请公公赐教。”
赵如海淡淡笑道:“这左将军原也是万岁爷一早才册封的,陶大人不知也是情理之中,启禀陶大人,左将军乃是慕容小王爷。”
“什么……是……竟是慕容小王爷……”陶连亭惊得忍不住磕巴了起来,忙的扶住了椅柄这才能稳稳地站着,好容易顺了几口气,陶连亭又忙问道,“小王爷身份尊贵,又才从南方行军归来,且老臣听闻前些时日小王爷一直卧病,万岁爷怎的就是封了小王爷为左将军?慕容王爷竟也舍得让小王爷远赴塞北?”
“谁说不是呢?小王爷身份尊贵,万岁爷自是不愿让小王爷亲赴前线的,但是奈何小王爷却满含一腔报国热血,就连慕容王爷也都十分支持,”赵如海解释道,仍旧一脸含笑,瞧着陶连亭仍旧一脸不解,便又道,“今儿一早慕容王爷带着慕容小王爷觐见万岁爷,声泪俱下誓死保卫天池,万岁爷极为感动,当即就册封小王爷为左将军,自然万岁爷也不会忘了陶公子的,所以便也封了陶公子为右将军,等到陶公子从前线回来,万岁爷必定是会予以重用的,陶大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喜啊!塍”
既是有这么慕容南风,又有那么一个赵志胜,陶不凡能平安归来,那才奇了怪,陶连亭心中焦急,脸色便就愈发惨白,一时间连笑也挤不出来了,顿了顿,忙得开口,拱手道:“万岁爷自是一番好意,老臣哪有不知道的?只恐犬子要辜负万岁爷的美意了,实不相瞒,犬子的身子一向孱弱,昨儿起更是染了风寒,已然昏睡了两日,也是刚才听闻万岁爷下了圣旨过来,这才勉强穿衣下床,如何还能奔赴前线为万岁爷效力呢?还请公公……”
“陶大人所言不实啊,陶公子好啊,咱们又见面了,”不等陶连亭的话说完,只见慕容南风笑着走了进来,他一早知道陶连亭必定会使诈,所以便跟着赵如海一道过来宣旨,刚才只是在院中赏花,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要出面了的,慕容南风笑着走到了陶不凡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陶不凡的肩膀,笑着对陶连亭,道,“陶大人,这两日陶公子明明都在京师校场里面练习骑射来着,昨儿本王还亲眼瞧见了陶公子,还与陶公子切磋了一番骑术,陶公子可真叫一个身手矫健,身强体壮,何来染了风寒、卧病不起之说?陶大人疼惜爱子自然是情有可原的,但若是传到了万岁爷的耳中,万岁爷竟误以为陶大人这是要欺君瞒上抗旨不尊,那可就不好了,陶大人,您说是吧?”
陶连亭瞧着慕容南风清风朗月的笑,此刻只想上前将此人掐死,平日只知道慕容肃是个老狐狸,不想这慕容南风更是丝毫不逊色,饶是如此,陶连亭也只得忙的点头,咬了咬牙,对慕容南风道:“刚才不过是微臣一时糊涂罢了,多谢小王爷提点。鲤”
“陶大人能想得开自然是最好,都道是富贵险中求,其实功名又何尝不是?如今万岁爷既然给了陶公子建功立业的机会,陶大人并不是小脚妇人,且陶公子也不是黄口小儿,陶大人自当放陶公子去一搏,”慕容南风对着陶连亭稍稍点头,一边又对陶不凡,道,“陶公子,以后你我可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了,咱们必定要肝胆相照,等到了北疆,咱们都要好生配合赵将军才是。”
“是,多……多谢小王爷提点。”陶不凡忙点头道是,身子却开始轻轻颤抖起来,他素来对这个小王爷是胆怯三分的。
慕容南风只当没有看见,陶连亭却忙道:“既如此,微臣这就带犬子下去准备了。”
慕容南风看了赵如海一眼,赵如海随即躬身道:“陶大人陶将军不用麻烦了,万岁爷的旨意是即刻启程,一应的物品也都已经准备好了,如今马车和侍卫都已经在陶府门前待命了,请左将军和右将军即刻出发,老奴也好回宫复命。”
“是,”陶连亭此刻只觉得五雷轰顶,眼看着陶不凡一脸惧色,却并不能伸手阻拦,反而还要亲手将他送出,陶连亭只觉得自己都虚脱了,到底还是拜了拜手,道,“不凡,走吧,一路保重。”
“父亲!父亲!父亲!”陶不凡惊恐连连,却还只得跟着慕容南风出了陶府。
走出陶府,慕容南风将赵如海带到一边,从口袋中掏出几张千两的银票递到赵如海手中,一边正色道:“此番本王一去,不知何时能归,还请公公一定多多照顾贵妃娘娘。”
赵如海忙摆手,道:“小王爷切莫如此,老奴深受贵妃娘娘的恩泽,虽然不敢说能照顾好贵妃娘娘,但是却也一定尽心尽力,实在不能收这些子的。”
“公公只管收下就是,旁的不必多想。”慕容南风却不由分说将银票塞进了赵如海的手中,赵如海只得收下,又答谢了慕容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