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几人一断气,衡山派、泰山派几人立刻如同上了弹簧一般,一个个目光炯炯,立刻迈开大步,快步走到齐御风近前。
天松道人看着神威凛凛,手中依然持着滴血长剑的齐御风,当即亲切问道:“风少侠,风老前辈可是有意重夺五岳盟主之位?”
齐御风傲然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五岳剑派一向以华山派为盟主,只是这几十年华山派被气宗篡夺了掌门之位,才导致盟主之位旁落嵩山派而已。我师尊既然回来了,怎能让五岳盟主之位继续留在嵩山派。”
天松道人立刻神se激动,拱手大声道:“左冷禅倒行逆施,所作所为与禽兽无异,实为武林同道所不齿。我等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他ri风掌门登高一呼,我泰山派自当甘为驱策。”
鲁连荣也急忙上前表忠心道:“嵩山派想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由嵩山派吞并其余四派,是以近年多使种种yin谋,戕害其他各派的重要人物。若风老前辈出面重整五岳,我衡山派也自当唯他马首是瞻。”
但听得这三人七嘴八舌,说起左冷禅的罪名,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琐碎,不断说他好大喜功,喜怒无常,企图建立霸权,但是见识肤浅,愚蠢糊涂,武功更及不上风清扬之万一。
齐御风听着众人拍马吹嘘风清扬,不禁心下好笑,他寻思,他们骂这左冷禅如何如何,我从所未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但左冷禅既然号称正教十大高手之一,想必武功还是极高的,必然不是个脓包,而且他中兴嵩山派,压住了其他四派的所有锋芒,即使三年之前失去了十三太保,其余四派也是不敢造次,想必用人手腕,也应当极为高明。
当下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笑道:“如此得两派之助,我五岳剑派的大业何愁不成,我这就领几位去见我师尊见面。”
众人闻之大喜,便吩咐弟子将赵四海等人的尸首扔到山下,众人在正气堂休息了一会儿,齐御风回房取了些工具,便一路攀山而上。
一行人缓缓沿山路而行,齐御风与这几位攀谈,便不断恭维泰山派和衡山派武功,更是将天松、天乙和鲁连荣的武功说得天下少有,几乎伯仲风清扬和少林的几位大师。
虽然让他说这番油腔滑调的言语,原本颇为不易,但渐渐说得多了,也自然而然地顺溜起来。好在这天松、天乙、鲁连荣等人,武功在五岳剑派之中,也已是算得上的高手,以排名而论,已属前列,齐御风这些赞誉倒也并不违心。
几人听了这番言语,起初还谦虚几番,说甚么“拳出少林,剑归华山。我等万万不可相提并论。”但架不住齐御风一再恭维,只觉得飘飘然十分受用,也就笑呵呵的默认了事。
齐御风见这几人不怎么吱声,但老脸褶子笑得都绽放开来,显然极为喜悦,立刻便伺机请教武学上的难题。
他这一番请教,那天松、天乙、鲁连荣为了讨好风清扬以及他这位门下得意弟子,当即争前恐后,将自己的见解心得一一道出。
齐御风凝神屏气,详听这几位讲解剑道,听得越来越是心惊,心道这般老家伙纵横江湖几十年,当真不是花架子,还是有不少独得之秘,他起初不过是为了麻痹这几位,给他们戴上几顶高帽,心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只要吹捧得好了,这几位的敌意和防范之心便自然大大减弱。
但他听到后来,越听这三位讲解,越觉得有理,不由得衷心佩服,诚心诚意的向几位请教起来。
于是这一路缓缓而行,齐御风问什么,那三位便教什么,竟然比传授本门弟子还要尽心极力,齐御风在剑术上的造诣原本不逊于这几人,只是见闻不广,所学不深,对五岳剑派的剑法更是所知不多,听他们这偶尔提点几句,当即许多困扰了多ri的难题便一下子茅塞顿开,不由得喜不自胜。
几人过了擦耳崖,直上苍龙岭,齐御风的问题也越来越是艰深奇奥,几人的回答也就越来越是艰难。
当即两个老道加上鲁连荣讲不明白之际,便停住脚步,提剑比划,齐御风见这三人剑术jing妙,还在那嵩山派两人之上,当即不由得暗暗惊心。
过一会儿,那鲁连荣见与齐御风混得熟悉,便开口道:“风小哥儿,咱们风太师叔想重振五岳,自然很好,但是那左飞英可不是个玩意儿,传了他剑法,万一以后他不服华山派调遣,可怎么办?”
齐御风笑道:“咱们既然号称五岳剑派,自然缺一不可,不能少了嵩山派,不过鲁前辈放心,嵩山派的掌门之位,定然还得着落在咱们几派认可的人手上,鲁前辈倘若有意,可以跟我师学几手嵩山派的剑法,ri后五岳剑派大会再开,咱们抢了他的掌门之位便是。”
鲁连荣虽是衡山派三号人物,但功夫实在较两位师兄差得太远,更是对大师兄莫大先生有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是以他虽然贪恋权力,但一生之中,对衡山派掌门之位便是做梦都没有想过,此时听这少年说自己居然可做嵩山派掌门,当即为之一惊。
但随即心道,这少年跟风清扬学了几年剑术,都有如此成就,倘若是我学了那般剑术,也未必抵不过左冷禅。只不过那嵩山派人多势大,如何站稳脚跟却得好好思忖一番。
当下他转着黄澄澄的眼珠沉吟不语,齐御风却笑道:“鲁前辈,似你这等人才,一看便堪当大任,我一见你便是说不出敬仰钦佩。你可知这是为何?”
鲁连荣笑道:“小兄弟可别笑话我来啦,我老鲁这半生一事无成,为今之愿,便是希望咱五岳剑派,重振声威,东山再起,恢复昔ri盛况。至于其他,老朽可就不敢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