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脸se一变,只听那人继续说道:“赫连师兄真是的,明明知道这一次是舍身之行,偏偏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曾柔听到这话,想到赫连不二已经仙去,乐亭不知死活,心中恼怒加上悲哀,禁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你们俩跟我回去!”银纱之中,那人不带任何人情味。
“师叔,这位小兄弟?”孙成海行了一礼,问道。赫连不二交代过自己,要照顾好此人,加上,萦绕脑海的谜团,他看了一眼床铺,心中忐忑。
“去找宣化医宗吧,他的毒xing,既然已经爆发,已经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你根基不稳,就不要费心了!”说完,一步跨出门槛。
“师父,救命!”曾柔一步抢出,跪倒在她的面前。也不知为何,曾柔眼睛发酸,心中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一阵酸软。那女子微微侧身,已经闪过。曾柔合力一扑。扑入大雨之中,拉着对方的衣角。
“师父,求求你,救救他!”她抬起头,泪水合着雨水,扑簌簌滚落面颊。
“已是将死之人,救与不救,没有丝毫用处。”银纱中,声音毫无表情。
“你必须救他!”曾柔突然发狠,一手从怀里探出,一柄黑se的斧头飞出,斩向银纱。“大胆!”耳边,响起玉兰与幽兰的怒喝。
那人轻抬右臂,兰花指微微一展,便将黑se的斧头夺走。曾柔愣在雨中,对方也站在雨中,然而,大雨滂沱,没有一点雨滴滴落她的身体。
“这黑斧,是我伤心时所画,想不到,今ri,它竟然斩向了我!”那人与曾柔相对,娓娓说道,“岂不知,当初泼墨,只是心血来chao,罢了,今ri我饶你一命。”说完,一口气从银纱中吹出,黑se的斧子化作一片一片黑se的蝴蝶,翩翩飞入雨中。
“你是谁?”曾柔冷静了下来,她伸手一指银纱中的脸庞,冷冰冰的问道。她的心底,此刻,已经冒起重重火焰,恨不得立马杀了此人。
“住口,她是我师尊重元仙尊,你竟敢如此不敬!”幽兰大声呵斥,她的双掌,银光闪烁,已经准备出手。
“原来是丹院的老女人!”曾柔嘿嘿大笑,雨中,她已经全身湿透,但是,胆气反而更壮,她指着重元仙尊,说道:“你只不过比我生的早,比我修行的早,修行者博爱,救天下之人,像你如此无情,如何能修成大道,成就不朽!”
她大笑着,任凭雨水浇灌自己,指着银纱。“你今ri救了他,我不说什么,如果你要走,我也不拦,但是,我告诉你,我同样会修行,等我到了你的境界,总要挡着天下人的面,撕烂你面前的遮羞布!”
重元仙尊站在雨中,微微摆了摆手,制止了幽兰。她嘿嘿的笑了,“好啊,我等你!”
“好,我做见证!”木门口,传来虚弱的声音。曾柔回头,看到,面se惨白的乐亭倚着门框,无力的对她笑着。
三道身影飞出无量观。曾柔踉踉跄跄的走进屋,扶住了乐亭。乐亭看着她,湿漉漉的黑发挂在她的额头,还在不住的滴水,她的脸se微微发青,下巴上,还不断的滴着泪水,她身上的衣服,贴着身体,全是湿湿的水。
他突然无比的感动,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冷,但是,他觉得,这世间只怕再也找不出什么比她的手掌更温暖的所在。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真傻!”
孙成海接话,“不是一般的傻,我这位师叔,最是小气,这次,你们两人只怕都难以入道门了!”
“命在我不在天!”乐亭突然挺了挺身体,努力的说道。他紧紧的握着曾柔的手掌,说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入道宗,但是,我知道,曾柔可以!”
孙成海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糊涂了。只听乐亭继续说道:“楚国的楚狂人是红笼天照,我也是!”他嘿嘿的笑了,“我相信,听蝉不远千里的选择了我,冥冥中,必然有一股力量让我心想事成!”
但是,这番话曾柔没有听到,她脸se铁青,说是扶着乐亭,其实,靠在乐亭的怀中,已经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