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为何吃惊?
因为历史上的蔡京,今年已经是六十五岁的老人了,而面前的这个人,却是面白微须,富富态态,分明就是一个保养得法的中年人。
“难道是蔡京的儿子?却不知是哪一个?”西门庆正思忖间,那人已经向他深深一躬:“小人太师府上管家翟谦,见过清河县的转世天星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这才恍然大悟。与此同时,他不得不感叹果然是宰相门中深似海,这么走了半天,却只见到了一个管家。都说宰相府上七品官,可这位管家的气度,哪里是七品官能限量的?只能说是主子多大奴才多大了。
一边想着,西门庆一边回礼:“原来是翟管家,西门庆失敬了!”
翟谦道:“岂敢岂敢!我家太师老爷这几天常常在我面前念叨,期盼清河西门大官人之心甚是殷切,因此,小人今日一听到西门大官人进府,便急急赶来迎接,谁知还是迟了一步,未能在府门前恭候大驾,还望西门大官人恕罪!”
西门庆忙道:“哪里哪里!是西门庆来得唐突了!”
翟谦右手食中二指轻轻在左掌心里击了两下,旁边的穿廊里马上转出两个清俊的小厮来。翟谦笑道:“这位是乔年兄府上的客家吧?远来辛苦,且随家中小仆去那边倒座里吃杯茶。西门大官人,请随小人来。”
那两个小厮上前,引着宋桑转另一道游廊出去了。翟谦自领着西门庆,又走了好一段路,才来到一处院落,中间大厅房三间,隐约传来说话声。
翟谦歉然道:“西门大官人且稍停玉趾,待小人去回禀一声。”
西门庆道:“有劳管家费心。”翟谦轻轻走进屋中去了。
不多时,却听厅中一阵喧哗,几个乌纱补服的官员排列着从厅中鱼贯而出,从另一道甬路穿过一座月洞门不见了。
厅中沉寂了片刻,想来是下人在收拾客走后的凌乱局面,然后翟谦快步从厅中小跑了出来,满面喜意,来到西门庆身边深深一躬,笑道:“西门大官人果然是好大的面子!我家太师老爷正和工部各堂官议运木料,起盖延福宫,一听是西门大官人来了,我家太师老爷立即吩咐停议,打发了那些椿朽之材,专诚迎接西门大官人。小人打小服侍太师老爷,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和太师老爷投缘到这般地步呢!”
西门庆听了,急忙作惶恐状:“唉!只因为我西门庆一人,却耽误了朝堂大事,真是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