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施主,老衲问你,老衲天弘师兄是不是丧命你手。”天辰和尚言归正題。
左登峰闻言转头了几欲下山的夕阳,五台山方面的审问是最后的审判了,天辰和尚问完,毕逢春就会取走他的玄阴护手,沒有了玄阴护手,即便别人不杀他,他也会因为阴阳失衡而很快死去。
“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两天了,每天只吃一顿饭,我坚持不住了,我想休息一天,明日午后再回答你的问題。”左登峰平静的说道。
左登峰此话一出,换來的是众人的唾骂了天辰的严词拒绝。
“我必须休息,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你们五台山要倚强凌弱,屈打成招吗。”左登峰强硬的坚持,此时如果审判,今天晚上就得定罪,他只能竭力拖延时间。
“阿弥陀佛,佛门慈悲为怀,老衲就如你所愿,让你休息一晚,但是明天上午你必须给五台山一个交代,众位施主远道而來,不能因你一人在此久耗损。”天辰犹豫之际,住持天光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左登峰点头说道,对于天光所谓的慈悲,左登峰并不满意,因为每天上午八点就会开始审问,最后一个问題用不了多久就会问完,他很难撑到午后。
此时天色已晚,左登峰被押回了山洞,那些围观和参与审讯的人只有极少数有房舍居住,其他大部分都在山上露宿,有吃喝就有拉撒,满山的尿骚和屎堆是天辰和尚急切的想要结束审讯的另一个原因。
回到山洞,左登峰得到了饮水,喝水过后,他再度蜷缩在墙角聚集灵气,灵气无处不在,即便在山洞中也可以聚集灵气,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左登峰凝神内窥,发现气海灵气已经到了瓶颈部位,就差三毫便可彻底充盈并诱发天劫,但是要想达到灵气彻底充盈的地步最早也得到中午十二点。
可是最后的审判很难撑上四个小时,最糟糕的是灵气不满就无法诱发天劫,达不到诱发天劫的条件,是无法将天劫提前的。
七时许,沙弥给他送來了早饭,早饭比平时多了一碗粥,左登峰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五台山沒有断头饭一说,但是多加一碗粥无疑是为他送行,五台山审问完毕他就会被交由毕逢春和那些门派带走,后果自然是死路一条,五台山众僧并非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只是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沒有破杀戒。
左登峰吃的很慢,他不会放过任何拖延时间的机会,但是吃的再慢一个小时之后也吃完了,而此时那一干众僧已经在洞外催促数次了。
左登峰放下碗筷走出山洞,跟随众人走到了木台上。
“左施主,老衲师兄是不是你下手杀害的。”天辰和尚并无废话,直接涉入正題。
“不是,我当日在周陵之中与日本人周旋,出來之后就发现天弘法师等候在外,他追上我责问是不是我杀害了他的弟子。”左登峰停顿片刻再度开口,“在济南府的时候我的确无意之下将天弘法师的徒弟误杀,天弘法师要为徒弟讨回公道,他是三分阴阳的灵气修为,我不是他的对手,就先行用枪打了他,然后以玄阴真气将他丹田气海冰封!”
“杀了这个败类……”
“太便宜他了,千刀万剐才对……”
“修道中人竟然使用火器……”
台下传來了一片骂声,更有甚者投掷石块去打他,在场众人大多是修行中人,抛扔出的石块力道很大,木台周围的十二位僧人也许是阻拦不急,也许是压根儿沒有阻拦之意,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块砸中了左登峰的面部,当场将其打趴在地。
左登峰被打中之后眼冒金星,颧部肿起,趴伏在地,拖延时间,沒有度过天劫之前他与普通人沒什么区别,此外他之所以敢趴在地上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话还沒有说完,五台山众僧不会允许群殴的情况出现。
止住众人的骚动之后,左登峰再度站起,继续叙述,“当时除了天弘法师之外,还有清凉洞府的玉衡子和白云观的毕逢春在场,他们对我都有敌意,我冰封天弘法师只是为了自保,因此将其丹田气海冰封之后就再度逃走,后來毕逢春现身,逼我交出玄阴护手,我与其斗法之时被玉衡子发现使用的是清凉洞府的阴阳生死诀,故此他赶走了毕逢春,与我斗法并废除了我的灵气修为,我醒來之时是个夜晚,不到周围的情况,便离开了斗法之处,天弘法师的确是被我打伤的,但是伤不至死。”左登峰缓慢的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阿弥陀佛。”众僧闻言齐诵佛号,众僧并不相信左登峰的解释,因为天弘的尸身上除了子弹的伤口和玄阴真气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伤口。
天辰法师代五台山问询细节,左登峰缓慢的回答,问答之间时间逐渐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左登峰一直希望玉拂或者金针能忽然出现拖延一段时间,但是直至天辰问完最后一个问題,他们也沒有出现,左登峰再度想起了重伤之时被村民遗弃山中的情景。
“左施主,你还有什么话说。”天辰和尚最后发问。
左登峰抬手了手表,发现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凝神内窥,发现灵气即将聚满,却仍差分毫,但是此时已经无法再拖延时间了,十几天的努力功亏一篑,重新燃起的希望再度破灭。
“无惧万夫所指,但求问心无愧。”左登峰仰天长叹为自己的人生下了定语。
就在左登峰万念俱灰之际,救兵忽然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快速的自人群外掠了进來扑向木台,此人虽然蒙着面,但是左登峰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因为他虽然蒙了面,却沒有包住自己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