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陵是华夏祖陵,历代都有祭祀,你挖掘祖陵就是数典忘祖,罪不可赦。 ”中年女子转身退下,她只问了几句就已经定了左登峰的罪。
左登峰闻言苦笑摇头,这个中年女子说的对,周陵的确由历代官府祭祀管理,但是周陵埋葬的却并不是周朝二王,不过这些左登峰自然不能说出來,罪不可赦就罪不可赦吧,反正这些人压根儿也沒准备“赦”他。
“无量天尊,玄阴护手是我白云观镇山之宝,三十年前意外失窃,此乃我白云观祖谱,里面详细记录了宝物丢失的过程,请诸位阅。”毕逢春随之走到了木台前拿出一本发黄的古籍冲众人开口,说完之后将那古籍传阅就近众人,众人一瞥之下连连称是。
“你这份祖谱是伪造的,我不相信世人都是瞎子。”左登峰冷哼开口,毕逢春倒是聪明,将时间提前了三十年,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更容易作假。
左登峰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人跳出來证明白云观祖谱的纸质和所用墨水都是多年之前的,左登峰要求阅,被毕逢春拒绝了。
“请大师明鉴。”毕逢春将那本古籍送到了天辰和尚面前。
“确是多年前的事物,沒有修改迹象。”天辰和尚本不欲掺和此事,但是碍于众目睽睽,只能瞥了一眼那本古籍,并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天辰大师,这上面记载着玄阴护手是白云观三十年前丢失的。”左登峰高声发问,玄阴护手是十三当年自莱王古墓拖出來的,怎么可能是白云观三十年前丢失的。
“这上面的确写着白云观三十年前丢失了镇派之宝。”天辰和尚接口回答。
“有沒有写明白云观的镇派之宝就是我的这只玄阴护手。”左登峰发现了对方的漏洞。
“那倒沒有。”天辰和尚如实回答。
“诸位大师,诸位道友,世人皆知我白云观法术向來走阴寒一路,玄阴护手经由白云观历代掌教灵气淬炼,故此才有此等阴寒之气,玄阴护手只是俗称,我白云观历來以‘镇派宝物’称之。”毕逢春转身冲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称是,表明他说的有道理,白云观的确走的是阴寒一路,门派里的道人以‘镇派宝物’來称呼玄阴护手也是出于尊称。
“你这是张冠李戴,断章取义,你沒有直接证据证明玄阴护手就是你白云观的东西,谁知道你三十年前丢失的到底是什么。”左登峰愤然开口。
左登峰此语一出,立刻遭到围观众人的鄙夷和嘲讽,沒有人相信一个无恶不作的汉奸,他说什么都被认为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阿弥陀佛,而今证据确凿,左施主,你还有什么话说。”天辰和尚抬手示意众人肃静。
“连玄阴护手的字眼都沒出现也算是证据确凿,天辰大师,你认为这能令我心服吗。”左登峰苦笑摇头。
“你可有证据证明玄阴护手不是白云观之物。”天辰和尚冷哼回应。
左登峰闻言只能再度报以苦笑,别说十三不能开口,即便十三能开口说话,也会被众人认为是帮凶同伙,世间之大,又有谁能证明他的清白。
“既然你无法证明玄阴护手不是白云观之物,你说我等众人会相信你还是相信白云观毕掌教。”天辰和尚见左登峰摇头不语,知道他沒有证据。
“无量天尊,众位大师法眼如炬,明辨是非,贫道拜服,敝派镇派之物已然有了下落,贫道亦不急于一时,公审大会结束,贫道再行取回。”毕逢春瞅准时机落锤定音。
“阿弥陀佛。”五台山众僧合十还礼。
“白云观少金寡银,但诸位侠义之士有功于白云观,贫道自当倾尽绵薄,以馈众义。”毕逢春转身冲围观众人稽首道谢。
此语一出,立刻换來了一片赞赏之声和谦逊之声,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他不会让众人白忙。
毕逢春满面春风的冲众人挥了挥手,转身归位。
时至此刻,左登峰终于尝到了被冤枉的滋味,事实上他只做错了一件事情,就是失手误杀了天弘法师的徒弟,除此之外所有的罪名都是莫须有的,就是因为他行事风格与众人不同就被视为异类,就被众人所不容,就因为身系周陵珠宝和玄阴护手就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此之前左登峰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坏人,而今他才明白自己不算坏人,至少他做的事情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