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氏却突然醒来,看见那歹人要逃跑,尖叫一声,扑下床来抱住他的腿。
口中大喊着:“李伯,抓坏人哪!”
李伯听到少夫人在房里大喊,赶紧全力撞门,可惜这门栓太结实,撞了几次都撞不开。
沈怀安心中懊恼不已,本以为轻松就能将弟妹睡了,谁知道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烈女,把自己搞到这种狼狈的境地,真是颜面全无。
当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的面,他再也不好意思钻窗户了,只能怔怔由陈氏抱着腿,脑袋飞快的旋转,思索接下来怎么收场。
做贼不顺被当场捉住,应该怎样才显出洒脱,要回自己的颜面?
想想反正他也不是只想将弟妹睡一次就作罢的,迟早也是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干脆就扯下了面布。
陈氏仰着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顿时惊得脸色煞白!原以为是容海那畜生,谁知竟是夫君的兄长!真是让她的心悲凉无比!
“你你……”
陈氏一丝不挂,就那样仰着头,如一只就要咽气的流浪猫儿,哀苦的看没有人性的世界最后一眼。
沈怀安望着陈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油然生怜,俯身捧起她的娇面,柔声道:“我是真心爱你,我说过,我会一直宠你,相信我。跟我走吧!”
陈氏悲痛万分,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口,将还未消化完的晚餐吐了出来。全喷在沈怀安的衣摆。
兰芝也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过来,和李伯一起撞们。沈怀安抽离了陈氏的“怀抱”
,拿起床上被他扯得早已褴褛的陈氏的衣裳,披在了陈氏颤抖的身躯,高仰着面,若无其事的打开门。
李伯和兰芝看到沈怀安竟然从夫人房里出来,惊讶的面面相觑。
陈氏突然指着沈怀安颤声尖叫道:“抓住他,抓住他!”
李伯和兰芝从夫人痛苦的表情,嘴角的血迹和颤抖不止的身躯,明白了这眼前的一幕,约莫是怎样的情形。
二人一起扑过来死死抓住沈怀安,口里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沈怀安也不挣扎,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就不怕这样一喊,毁了夫人的名誉,她以后还怎么做人那?”
李伯气的发抖,怒声责骂道:“这可是你的弟妹啊!是文霆的媳妇!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沈怀安本就气这老仆打扰了自己好事,让他无法尽兴,此时对着他那张扭曲的老脸,更是愤怒起来,一甩手,就将李伯扔出了几丈之外。只听咚的一声,李伯整个身子重重砸在了敞开的大门梨木板面。
李伯沉沉哼了一声,一动不动躺在了地上。
兰芝见李伯口吐鲜血,似乎是死去了一般,悲痛的一头撞向沈怀安,可她的做法,实在是没有丝毫用处,沈怀安竟冷冷一笑,伸指将兰芝的脖颈一掐,淡淡说道:“你可知道我沈怀安是什么人?我是这沈府中的嫡长子,那沈文霆不过是被我爹酒后奸污的下贱女人所生的低贱庶子。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沈文霆没有资格和我争。”
与其说这番话是对兰芝这个低贱的女仆说的,不如说是对着陈氏说的。
他是想让陈氏知道,他,才是美人应该牢牢攀附的,尊贵无比的男人。
陈氏眼神茫然的望着远处倒在地上的李伯,想要去看看李伯是不是晕过去了,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她的心,在得知自己已被这畜生玷污的那一刻,就死去了。
“娘子,你先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就来接你,同我一道去皇宫里享受富贵荣华。”
沈怀安洋洋抛出这一句,大步流星,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兰芝扑到李伯身前,颤颤伸手去探李伯的鼻息。立刻惊得缩回了手,眼神充满惊恐望着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氏说道:“夫人,李伯,李伯他死了……”
陈氏目光呆滞,看了看兰芝,又看了看李伯,终于缓缓起身。
她踉跄着,一步一步走到梳妆台前,抖抖索索摸出了一把剪刀,咬牙朝自己的心脏刺去!
文霆,我对不起你……
沈怀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氏心中这样想着,便摇摇倒了下去。那只是虚披着的衣衫,随着她身子的摇曳,散散落下。
鲜血一滴滴顺着她侧身的曲线,流淌在了地上。
兰芝悲声大叫一声:“夫人!”嚎啕大哭着冲向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