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亦摄斯连真一愣,“我诋毁你?你听谁说的?”
向南奇道:“你对大汗说我和陆崖生下一个儿子,还被我亲手扼死,难道不是吗?”
亦摄斯连真冷哼一声,道:“笑话,我虽然不想再认你这个徒弟,但总还不至于下作到那种地步,再者我和大汗的对话旁人如何得知?”
向南和陆崖对望一眼,心中同时想到,一定又是那个人在造谣。向南还是将信将疑,问道:“你……你真的没说?”
“我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么?”
陆崖暗想,事到如今亦摄斯连真也没必要说谎,当初饶了丘长水一命,想不到惹出这么多是非来,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了,可现在他来不及细想事情的原委,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解决亦摄斯连真才对。
“你承认不承认都好,你偷炼魔人,这件事无可抵赖,你若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我炼魔人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亦摄斯连真狡辩道:“之前那些人都是大奸大恶的死刑犯人,我只不过是带人行刑;飞鹰他是自己要求我把他炼成魔人的;而在大漠的那些强盗,有一个是真正的好人吗?什么是佛,什么是魔?啊?陆崖?我除魔卫道难道有错了吗?”
亦摄斯连真所说似乎有些道理,陆崖思前想后,他所炼成的魔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完完全全的好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错误。他又问道:“江叔叔呢?你把他炼成魔人,害得他到处吃人!”
亦摄斯连真冷笑一声,道:“江钲是朝廷的犯人,我不杀他,而是把他炼成魔人,实际上是要叫他一心向佛,有什么不对?只是他自己心智不坚,忍受不了炼狱之苦,偷尸吃人,终难成正果!”
“那幽兰呢?”向南追问道。
“幽兰我只是下了蛊毒,并没有催动蛊毒发作,反倒是你的心上人将她杀了,你怎么怪起我来,而不去怪他?”
“简直是一派胡言。”向南也辩驳不了亦摄斯连真,只能说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回答。
陆崖接着说道:“我大师兄终归是你所杀,这个仇如何能不报?”
亦摄斯连真道:“陈一华当时在军营行凶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两军对敌,本就是你死我亡,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你用火牛阵又杀死了多少人,虽然你未亲自动手,但因你而死的人有几万之众,那些人的命由谁来偿?那些牛的命又由谁来偿?我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你也是要杀我,我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但我只是想叫你明白,世界上的好与坏,本就难以分清,在你的立场,你自以为陆崖是个好人,但站在死去元兵的立场,你才是魔头。同样,你看我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但我看你也是如此。”
陆崖不得不承认,亦摄斯连真的汉话虽然说得阴阳怪气,但口才却是极好,一时之间难以找到言语来回击于他。其实解决事情的方法很简单,若是陈一华还活着,根本不需要啰嗦这么许多,他定然会想:这老秃驴说那么多废话关我屁事,反正他不是好人,把他脑袋拧下来,一次了账就全完了。
可陆崖不是陈一华,没有那么简单的头脑,他把事情反复思索,非要找出几点罪行来说服亦摄斯连真不可,但越是如此,越觉得反而是自己罪孽深重一样。
亦摄斯连真哈哈大笑:“你舍不得杀自己,又凭什么要杀我?我之前和你一样,也是如此多的顾虑,如今决心做个魔头,反倒轻松不少。”
此时他将发方才吸进的脑浆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再啰嗦下去,迟早要被陆崖杀死,说罢双手一分,大吼一声,五十多个木桶应声而碎,血水四溅,喷洒得到处都是,五十个喇嘛顿时血肉横飞。亦摄斯连真跃过拦阻陆崖的一群和尚,如风一样奔向南扑来,“小南,跟我走!”
陆崖再不肯叫身边之人受到一点伤害,忙把向南拉过一旁,同时右掌一招火神掌,打向亦摄斯连真左肋,哪知亦摄斯连真一扑乃是虚招,左手抬起,甩出一道红烟,陆崖忙撤掌捂住向南口鼻。左脚飞出正中亦摄斯连真小腹,将他踢起一丈多高,亦摄斯连真已经是半个魔人,被踢一脚却不如何疼痛,反而顺势跳出地窖。回手又是两道红烟,趁陆崖向后退却之机,用脚把石板盖住。高声道:“我去啦!”片刻功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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