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升不急不慌的回答圣帝的话,不把那些审视的眼光放在心上,“回陛下,考科举一直是学生的梦想,至于淮南的事情,学生已经上书请求辞官,请陛下明察。”
圣帝听甄升这么一说才才想起来,大概在十天前确实有个辞官的折子,不过那时科举临近,后来又出了天道军的事,便一直搁置下来,原来竟是甄升上的折子。
“朕就姑且不提这件事,朕问你,你所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清官和贪官并不可以一概而论怎么解?”
甄升敛衽垂眸,“学生认为,官员不应该以清贪为分,而应以优劣而分。”
圣帝听到他的言论来了点兴趣,“这两者有什么区别,难道不是清则优,贪则劣,贪官还能叫好官不成?”
甄升站起身子,侃侃而谈,“学生认为有能力能够为百姓做实事的官便是优,没有能力不能造福百姓的官则是劣。”
“学生斗胆请问陛下和各位大人,如果一个官清正廉明却偏偏在政事上没有才能,不能让一方百姓安居乐业,他算是好官吗?如果一个人他能力卓著,能够带领当地的百姓走向富足,那么他稍微贪一点钱财就一定是坏吗?”
“正所谓学而优则仕,学生认为这个优不仅是一颗为人的心,还有相对应的能力。曾经有个人对学生说过,只要一个人能造福一方百姓,比前人做的更好,那又何必介意他是否用了一些手段得到高位。”
“不过学生认为,凡是过犹不及,如果贪心太过,或者心思过于阴邪歹毒,还不如清正而没有能力的官员。”
旁听的大臣听到甄升这一番分析纷纷点头,圣帝也十分满意,“你的这番见解十分独到,在淮南任上的这段日子也算颇有功绩,朕就暂且不追究你擅自离开淮南一事,退下吧。”
“苗梓何在,你的这篇文章很大胆啊!君正则臣直,君昏则臣佞。你倒是给朕说说你觉得朕是正还是昏?”圣帝似笑非笑,让人看不清真实想法。
苗梓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剑眉修目,五官单独看有些女孩的娟秀,合在一起却是英挺俊朗。
面对圣帝的质问,他不见慌乱,“学生认为陛下是正。”
“哦,何以见得?这种讨好的话谁都能说,你今日若不给朕说出个理由,可别怪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是。”苗梓低首领命,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陛下在位十三年,勤俭有度,从未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对外和化西荣,对内斩杀贪官,所以学生说陛下是正。”
“然而,陛下也是人,是人就难免有疏漏,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大雍许多偏远地方,民众缺少教化,对朝廷持有偏见,当地官员惫懒,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治理改善。”
“看来你这两年游历了不少地方,有时间进宫给朕讲讲各地的风土民情,让朕也能多了解一些朕的子民都是怎么样的。”
“学生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