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过礼慕容安意与萧冷便一起回府,回去的路上慕容安意坐在马车里啧啧感慨,“一天做两次新郎,这体验不要太爽。”
萧冷专心把玩着她的头发不置可否。慕容安意又道:“你说齐澈是准备前半夜后半夜,还是一起?”
“听你这么说,本相觉得他还是先去太医院配点药喝是正经。”萧冷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连马车都明显的晃动了一下。
他紧张的揽住慕容安意,掀起帘子的一角,对席岭横眉冷对,“作死吗?如果连车都驾不好,下次就不必从刑堂出来了。”
慕容安意看着萧冷冷着脸的样子,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就是这副表情,当初就是这个样子让我特别讨厌,特别想撕开你这张二五八万的脸。”
萧冷不置可否,“夫人不是说以后我若辞官就要靠这张脸吃饭吗?夫人若是撕毁了它,为夫拿什么养你!”
“诡辩。”慕容安意不满的哼了一声。
夜幕降临,六皇子府却一片灯火通明,府上的下人穿梭忙碌着,因为今日这座府邸一下子迎来两个女主人。
正妃是郑国公府大小姐,皇上赐婚,侧妃是萧家大小姐,也是皇上赐婚以正妃之仪进门,所以一时之间,六皇子府的下人还真不知道该偏重谁一些。
齐澈今日是新郎官,被人灌了不少酒,尤其是太子一派,平日里不睦不能摆到台上的事,今日都借酒报复回来。
管家扶着摇摇晃晃的齐澈,吩咐厨房煮了醒酒汤,等齐澈喝下,管家才试探着问他,“殿下,您一会儿去哪边?”郑妙住东苑,萧雨住西苑。
“郑…”齐澈迷迷糊糊的吐出一个字,管家立马让人搀扶着齐澈往东苑去。
对于齐澈会来自己院子,郑妙没有惊喜也不觉意外,她只是和下人一起将齐澈扶到床上躺下,替他脱了衣裳,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地上。
“老奴不打扰两位殿下了,先行告退。”管家看了一眼床上的齐澈,又看了看郑妙,拱手退下。
郑妙让人送管家出了院子,脱掉碍事的外衫,径自走到床边,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好在齐澈喝多了,不然还真是尴尬。郑妙再冷静,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新婚夜,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就在郑妙躺下不久,一只男子的手掌准确的握住了郑妙的纤手。
“害怕吗?”齐澈低沉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而温柔,郑妙诚实的点点头。
齐澈温柔的握紧她的手,像一个兄长般安抚她,“别怕,我不碰你,你与我接触少,并不了解彼此,难免害怕,我会给你时间适应了解。”
“多谢殿下。”郑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齐澈拦住,“别起身,咱们如今是夫妻了,你若总这么客气未免太生分了,不早了,睡吧。”
郑妙试图抽回手,却被齐澈攥的死死的,她索性放弃了挣扎,逐渐放松身体一点点进入睡眠状态。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喧哗,“殿下,侧妃娘娘身体不适,请您过去瞧瞧。”
齐澈没有动,外面的声音却不停,郑妙无奈,只好轻轻推了推齐澈,“殿下,萧侧妃身体不舒服,您去看看吧。”
齐澈腾的坐起来,脸色有些难看。郑妙早在齐澈坐起来的时候也跟着起身,她看向齐澈,俏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包容而温柔,“殿下快去看看吧,这么晚了,妾身就不过去了,殿下看过就在那边歇下吧,夜深露重,来回折腾容易着凉。”
齐澈早就听说郑家大小姐温柔端庄,今日一见果然是如此,不由的对郑妙十分满意。
“委屈你了,本殿去看看,一会儿回来。”
郑妙却失笑的摇摇头,“不瞒殿下说,您在这妾身还真不太习惯,所以您不必惦记着妾身赶回来。”
郑妙诚实的话在这样的情景下不仅不显得她失礼,反而显得她温柔大度,主动出言化解尴尬。此话一出,齐澈立马笑了出来,对郑妙更多了两分喜爱尊敬。
他拉过郑妙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萧雨撒娇痴缠,却仍然没有留下齐澈,齐澈按照与郑妙的规定,在二更天的时候赶回东苑。
郑妙换了新环境本就浅眠,齐澈这么一折腾干脆将她折腾的很难入睡。
齐澈感觉到身边人来回翻动,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睡不着?”
郑妙诚实的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齐澈,“是不是吵到殿下了,抱歉。”
“没关系,本殿也睡不着。”
郑妙没有说话,两个人之间陷入一种长久的沉默。就在郑妙以为齐澈睡了的时候,齐澈却突然开口道:“你和本殿已经是夫妻,以后对待本殿不用太拘谨了。”
“那没人的时候可以不称妾身吗?”郑妙从善如流,齐澈刚说不用太拘谨,她便提出要求。
其实这只不过是郑妙的一种手段,她知道处于齐澈这样位置的人,身边的人不是奉承就是算计,就连亲父母骨肉也未必能够交心,所以郑妙努力以一种平常人的态度去对待与齐澈的关系,反而让齐澈觉得难能可贵。
对于郑妙来说,她不奢求与齐澈能有多恩爱,只求相敬如宾,在尽可能的程度上让自己过的更好,为郑家谋得更多平稳。
齐澈显然也没想到郑妙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愣了一瞬随即轻笑出声,“可以。”
比起萧雨,郑妙简直是个完美的妻子,她知礼,却又不会呆板,偶尔一点少女般的要求,只会让人觉得她直率真实,这样的郑妙让人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
另一边的西苑就没有这么温情了,眼看着齐澈撇下自己去了郑妙的院子,萧雨有些慌了,这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那个郑妙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明日她一定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把殿下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