缂针望着晨光下高大的身姿,敛下爱慕,心中默道:王爷,小心。
秦知贤、灵楚、影翻身上马,骏马发出嘶鸣声,正当三人踏马之际,远处传来大声呼喊和马蹄的哒哒声。
“王爷,王爷!”
秦知贤凤眸眯起,他看见,那是皇宫侍卫的打扮。
“王爷,王爷,”来人扑地跪地,大汗淋漓,“太后,太后娘娘,出事了!”
“什么!”秦知贤下马,面色一紧。
来人战战兢兢回道:“太后昏迷不醒,宫中太医无人查出缘由。”
“宣张池!”
“宣,宣了!”
秦知贤双手握拳,手背青筋突起,着急去皇宫,却又......
灵楚走上前,覆上他握成拳的手,“对不起,我不能与你一起去皇宫。”
秦知贤眉头紧拧,该说的没出口,两难的绝境,她退的步伐总是让他不及。
扬手一挥,快如闪电,日影迷踪。
“誓死保护王妃,她若一发之伤,你二人提头来见。”秦知贤冷冷吩咐。
“是。”日影黑袍裹身,腰间的软剑在日光下折出阴冷的光芒。
皇宫,福宁殿,氛围凝重。
拂开一层接一层的华纱,精致的床榻上,太后安详的面容,远远望去,她睡得安静。
脉息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何以昏迷不醒?
太医们担惊受怕的禀报所诊所看。
秦知枫龙袍一挥,厉声道:“混账!朕养你们这群庸医有何用,连太后是何原因昏迷不醒都查不出。来人,将他们都拖下去斩了!”
“皇上,皇上饶命!”
“太后,太后脉息正常,臣,臣看,她是睡迷之症。”胆大的太医胆颤开口。
“睡迷之症?”秦知枫眉头凝重。
“是,是。睡足了,便醒了。”
“混账,全是悖言乱辞!”秦知枫气得脸色黑沉。
“哗啦声”“砰砰声”,不绝于耳。
太医们害怕的后退,汗水布满脸上、身上,手都不敢轻抬一下。一向温润的帝王,这般暴戾的一面,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
而在诊脉之时,余光早已瞥到皇帝眼窝的黑沉,明显是纵欲过度之色。
皇帝独宠未央宫云妃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废妃之身,再得恩宠,期间是何缘由,想来后宫有手段之人比比皆是。
以色侍人终会老,但床帏之术,一旦沉迷,也许只有死才会解脱。就像男人喜欢狐狸精,当他们的阳气被吸尽,死也是‘性’福的样子。
“臣弟参见皇兄。”秦知贤打量周围,拱手作礼道。
他的到来,令颤抖的太医们松了一口气。
“皇弟,”秦知枫大步上前,眉头稍展,眸色一深,“就你一人?”
“岳夫人有了下落,臣弟......”
就被皇帝打断:“胡闹!贤王,贤王你......”
秦知枫来回踱步,气急难言。
“皇上,张国医带到。”皇帝的贴身太监恭敬说道。
圣手国医张池的来到,让凝重、剑拔弩张的气势抵消。
安静的气氛谁都不敢打破,静静等待,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张池收回手,一时叹气,一时摇头。
秦知枫急切开口:“到底何症?”
“太后,她中的是西域奇毒,此毒,老臣,无能为力。”张池俯身行大礼。
“你!”秦知枫拂袖,咬牙道,“既知是何毒,何以束手无策?”
“十年前,老臣遇见此毒,本以为可以凭半生之医术来救人,到最后却害了那人的性命。老臣专研数十年,虽找到解救的方法,但断然不敢用在太后的千金之躯。”张池正然道。
“混账!”秦知枫怒言,“张池,救不活太后,朕让你,你的家人都给太后陪葬。”
袖袍高扬,“你们也是。”
话音刚落,福宁殿内霎时人人惶恐不安。
“皇兄。”秦知贤眸色深凝,他想不通,一向仁厚的皇兄何以变得暴戾残忍,还有那眼圈的黑色......
声高气扬,本是好表象,可体内的虚再怎么伪装,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秦知枫一脸倦怠的撑着额头,外人看去,只以为他是伤心过度,而他所想,是昨夜的贪欢,叫人痴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