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辰的心,再一次停止了跳动。()
因为有你,所以不怕死。
因为有帝辰,所以离殇不怕死。就如同当初在亡魂渊,两人一直在拿死在一起这事情说笑一样,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一刻,他们有多希望对方能够陪着自己。
帝辰不讨厌离殇,离殇也不厌恶帝辰,他们甚至不知不觉已经将对方当做朋友,是那种不管天高地厚陪着彼此一直到最后的朋友,在生命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有个人陪伴着,心便不再害怕,也不再感觉到寂寞和孤独。
如今,离殇笑颜如花,说得那么平淡却那么倔强。
若是她没说,帝辰也可以假装不知道,可是她说了,帝辰就不能再假装了,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我不值得”?说过了,离殇说由她说了算。
说“我很开心”?帝辰说不出来,虽然在这一刻,他真的莫名其妙很开心。
说“你傻子啊,谁不怕死”?估计离殇会掐死他。
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就那样杵在那里,像根木头。
他知道,离殇这是表白。其实从百年前亡魂渊出来之后,他就看出了离殇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她缠着自己寸步不离,她拉着自己游山玩水,她想就那样一直继续下去。
可是最终还是被离夜知道了,所以派出了她的哥哥离落前来带她回去。帝辰看出了她离别时的不舍,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关心,只是那时候不知道那是爱。
她走了,给帝辰留下了她最喜欢最宝贵的礼物——千年血玉石项坠。那是她父亲离夜送她的生辰礼物,一直被她视为珍宝。离别的那一刻,她把它挂在了帝辰的脖子上。
千年血玉石项坠具有保护主人的功能,在主人受到致命攻击的时候可以激发出防御光环。帝辰的确得到了几次保护,在火云窟被秦阳扮作炎天攻击他的时后没有激发,不过落下火云窟的时候却启动了一次,保护了他不受火焰灼烧,只是没能维持太久。
从火云窟出来之后,帝辰便没有再携带项坠,而是将它收入了储物戒指之中,其一,他不想给自己一道护身符然后变得松懈,其二,随着修为慢慢提升,那个血玉石项坠的作用渐渐变得不那么巨大了,他也极少有需要激发项坠防御效果的时候。
对于帝辰来说,不战则已,战则全力以赴,即使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也要倾力一战,伤残皆可,只要不死,他都不会放弃。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精神和坚韧拼命,帝辰才进步如此之快,甚至比之三大妖孽体质都不差多少,更是获得了战皇称号。
离殇见到帝辰半天不吭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身子微微前倾,坚挺的双峰都快要蹭到帝辰身上,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深黑色的眼珠在月夜里泛着亮光,说不出的漂亮和妩媚。()
“你……”帝辰呼吸有些困难,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绝美脸庞,灵动的大眼睛,高挺的琼鼻,尤其是那张红润泛着光泽的小嘴,真让人有凑过去咬一口的冲动。
离殇就那样看着帝辰,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啦?怎么呼吸变得这么粗重,心脏还砰砰砰的?”说着兀自“咯咯”笑了起来。
“那个……你想干嘛?”帝辰快疯了,退不能退,因为他的身后就是落日潭,再退就只能掉入水中了。推又不能推,他不敢……嘿,想什么呢?不是推倒,是推开。
于是乎帝辰身子微微后仰,手脚变得僵硬,就那样看着离殇绝美清丽的脸,看着她狡黠的笑,闻着她的味道,听着她的心跳,这一切都——肆无忌惮。
“你很怕我?”离殇笑得更灿烂了。
“……”帝辰哑然。
怕?自己堂堂战皇,皇级九重境的强者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就算是帝级强者自己都战斗过,什么时候怕过?自己怕过谁?
但是——这不是打架,他怕离殇。
可是,自己一个大男人惧怕一个女人,这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了还不收了他战皇的称号?称号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名声却还是要的,尤其是不能惧怕女人。
当今年轻一代,若说威望,帝辰无疑最高,修为排在前面的冰帝、风帝和天殇魔帝都不能与之相比,也不知道是因为冰女和千川颜的冷和淡总是喜欢跟在他身边,还是因为帝皇战队实际上由自己统御,亦或者是因为十年废柴之名太过响亮,到如今的超强战皇反差太大。
名传东荒的战皇,什么好事丑事都会被挖出来,若是传出他惧怕女人,那干脆别外出了,否则会被全东荒的男人鄙视。
即使这个女人是当今十二天骄之一、东荒三大妖孽之一、身具寂灭魔体的天殇魔帝离殇,作为男人,也不该有一丝的惧怕。
不过面对这样的女人,东荒似乎没有几个不惧怕的,只是他们都很能辩解,说这是男人的美德,这不是惧怕,而是敬畏和爱。
想到这里,帝辰知道自己不能再退让了。
“怕?笑话,我怕什么?”
帝辰说着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离殇原本身子前倾,帝辰身子后仰,一上一下,可帝辰这突然一下站直,离殇来不及避让,被帝辰给撞了个正着。
从高耸的双峰,到挺翘的琼鼻,还有光洁的额头,都与帝辰来了个亲密接触。尤其是双峰传来的触电感觉,让离殇大脑有些缺氧,到现在全身还是一阵酥麻。
鼻尖碰撞,他们感受到了彼此的气息,嘴唇也无限靠近过。
“啊……那个……对、对不起。”帝辰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兀自红着脸还在发忱的离殇,害怕她生气赶紧结结巴巴道歉,心里却不禁想起刚才身体接触瞬间的那道柔软。
帝辰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离殇就反应过来了,指着帝辰红着脸说道:“你……你个大色狼,你是故意的。”俏脸通红,似羞似嗔。娇躯轻颤,胸前高耸剧烈起伏,颇不平静。
“我……我不是故意的。”帝辰尝试着再一次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