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江的样子似乎让玛索有些害怕,她小心翼翼地低声在我耳边说:“她没事吧?”
“没事,再正常不过了。”我这么回答,却觉得荒谬得令人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样子的真江,担忧和抑郁交加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两个月……严格来说,甚至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自己眼中的世界就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时真是令人疯狂。真江是精神病人,不仅人格分裂,不时还会陷入一种恍惚和妄想,但我在偶然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活在一个虚妄的梦境中,每当产生这样的想法并导致情绪低落的时候,反而会让我怀疑,患上精神病,陷入自我世界中的,究竟是真江还是自己?
现在这个样子的真江,她眼中的世界,和我眼中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区别昵?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对玛索说:“也是工作的措档。她是一个精神病人。”
“精神病人”玛索的目光在我和真江身上来回游移了几趟,似乎在确认我是否在开玩笑。她应该能从真江此时的表现看出一二来,但是她的脸上仍1日浮现出复杂的表情,“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我只是微笑着,玛索也没再说话,气氛陷入一片宁静和沉默中,但并不会让人感到不安,即便下方的马赛克正一点点挨近,似乎随时会将我们吞没。我有一种无名的信心,我们一定能够摆脱这个令人绝望的困境。
仿佛由铁丝网构成的十字架形状的升降梯外是一片死寂、压抑又黑暗的世界,无论朝哪个方向望去都看不到尽头。但是这种深邃的背景却着光,应该有光,否则我们应该无法看清楚身旁的物事。
当空间马赛克距离我们只有两米远的时候,渐渐地,从头顶开始,真正的黑暗再一次降临。我重新嗅到了那种熟悉又刺鼻的硫磺和烟火昧,虽然看不见周围的景物,但是我相信,只要伸出手,就会触碰到墙壁上的血肉脓包和青黄色的苔藓,以及那些湿漉漉的脓汁。
玛索的身体不自然地扭动,让我感到她正对黑暗中的变化产生不安。
“你闻到了吗?”她问:“似乎有什么东西……”
“墙壁上出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我安抚她道:“不要担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你没来过这里?”
“没来过,我第一次知道竟然有这么一条道路。”玛索解释道:“我是从另一条楼梯下来……真的!太奇怪了,我还以为那个地方只是一个被改造的地下室!”
那个地方自然指的是肿瘤区,玛索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外部看到那个区域的真正模样个悬浮在黑暗深渊中的巨大肿瘤。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我们从被马赛克吞噬的担忧中解脱出来时,那种硫磺和烟火味开始一点点由浓转淡,过了一阵就再也闻不到了。头顶上方出现一丝光亮,随着我们的上升,那种光亮不断向下延伸,变成一扇窗户,又变成一扇门。我和玛索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如果前方还是当初那座停尸间,那么我们很可能不得不应付数十具不知道是丧尸还是其它什么东西的怪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