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完全散去,空气逐渐变得清澈起来。ibsp;左江将我的右手架在肩膀上,支撑着我让我不至于倒下。
“没事吧?”
“被三刀六洞了。”
呲牙咧嘴地苦笑。
虽然从外表看不真切,但我的身体、手臂和大腿的确存在扁平的伤口,就像是被好几条刀片穿过去一样,伤口周围的肉色一片惨白,根本就没有血流出来。
阴影恶魔不害怕普通的物理攻击,却能给敌人造成物理性伤害,实在是可怕的存在。若按照普通思维和它干架,就算人数再多,也只会全军覆没。如今它也没有被打败,甚至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只是通往外界的门遭到破坏,被暂时关起来罢了。
虽然在战斗之前就有过推测,但是事情的展和想像中的一样,仍旧有些如在梦中的感觉。
我再次使用灰石恢复身体,一连用了三颗才缓解活力被吸食后的虚弱。
咲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有些紧张,过去后现她只是昏迷过去。我和左江把她翻过身来,五芒星被子弹击中的地方有一块指甲大小的银灰色斑纹,正在以相当缓慢的度缩小。不过按照这个度来计算,最慢三天后就会完全恢复。
子弹击中五芒星后就消失了,五芒星并非紧贴着肌肤,咲夜的身体表面没有伤口。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咲夜的昏迷尚不可知。
我试着将她摇醒,可是她就像个睡美人一样,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
咲夜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左江把她的衣服拉起来。
“先把她带回去吧。”
我这么说着,将她背在身上。
我们正准备离开,走在前方的左江突然停下脚步。
“啧,早不到晚不到。”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的口吻却表现出强烈厌恶感。
比她稍微迟钝了一些,不过我也察觉到了,有一些微妙的颗粒正从周围聚集起来。
没有看到人影,但是在空旷肃寂的风声中,汽车马达声迅清晰起来。
和恶魔的战斗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瞒天过海,从开始到结束还没有过十分钟,就已经被人察觉。对方行动有,似乎每条岔路都派遣有人手。是警察?还是山羊工会?
“快走,不要停下来。”
“从厕所那边走,那里没有行车道。”
我和左江并肩朝厕所的方向跑。刚出了广场边缘的花坛,后脑勺的皮肤传来一种被压迫的感觉。在我反应过来前,视野骤然翻复,左江从身侧扑来,将我压倒在地。
撕裂空气的轻微尖啸声从原来头部的位置擦过,前侧方的垃圾筒出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好似被炸了一下般摇晃着倒在地上。
“狙击手!”
左江大叫着将我推开,自己也滚向另一边,我们之间的地面接连出现两个弹孔。尖啸声以每秒一次的度擦过身边,我背着咲夜和左江一起翻回花坛后,匍匐在石台下。只要稍微抬起视线就能看到一条条半透明的尾迹线插进地面和花坛中,石块和残花败枝顿时飞溅起来。
披头盖脸的攻击让我和左江几乎抬不起头来。
大约五秒后,枪击停歇,寂静中涌动着危险。
我和左江仍旧不敢抬头,挨近的身体,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这下麻烦了。”我拼命思考,“是山羊工会。这个城市的警察可没有狙击枪。”
“真是离谱的组织,他们准备进行城市战吗?”左江抱怨起来。
远方的汽车声迅接近,再不走就彻底走不掉了。可是就算可以凭借强大的运动能力规避狙击,离开的度也会相当程度地受阻,即便没有看到我们和恶魔的战斗,前几次攻击也足以让攻击方知道自己的对手有多强。他要做的就是牵制我和左江,他不会犯错的。
我问到:“似乎只有一个狙击手,分开行动?”
左江摇头:“没用,来不及了。”
我将昏迷的咲夜放在一旁,匍匐着身体,换个位置抬起头来,又立刻缩回去,一子弹立刻掀掉了花坛边角的石块。不过我已经看到了,近十辆面包车分别从除厕所方向之外的三个方向驶来。
“准备开战吧,先解决狙击手。”左江说。
显而易见的正解。
我将手枪的转轮推开,弹壳在地面上弹跳,哗啦啦,和心跳的频率一样紧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