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两手捂着耳朵,歪过头来在我脑袋一侧撞了一下,打断了我的念诵,“我又不是聋子,别喊这么大声。你一个巫师去学演讲干什么?灵能学院里还有这门课程?”
“学院当然没有,可打仗的时候用得着,所以就学会了。倒是你,你们海军的学院里应该有这门课的吧?口才也是领导能力的重要部分。”
“当然有,可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所有跟领导能力有关的课程我基本都没及格过。本来应该是要留级重修的,结果我父亲动用自己的权利强行带我上舰实习。那时候他说过跟你一样的话,只要能胜利,别的什么都无所谓,所以我就跟他一样,专长于掌舵和炮术……结果么,你看到了……”
“过于单一的能力,在小规模的战场上或许能占一些上风,但不足以应付在战争中遇到的所有问题。刚毕业的时候,我也自信我的力量可以无往而不利,但接下来不到一年我便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幸运的是,我的能力让我拥有更多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什么都学。”
“你什么都会?”
“当然不可能,总有些我学不会的东西重生日本做游戏。比如开车,巫术总是很容易弄坏机械。还有炮术,没有好的数学基础,怎么学都无法计算弹道,只好直瞄。”
然后西尔维娅盯着我,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我还想让你给我当大副或者枪炮长呢。”
“任人唯亲要出事儿的。你知道培养一个海军军官有多难,就算我认认真真从头学起也来不及了。不过船上这么多人,再找一个懂得开船的很难吗?我知道厄迪恩就有开船的经验。”
“他在死亡守望开的应该只是护卫舰级别的小船……”
“说得好像你独自驾驶过巡洋舰似的。再说了,在找开船的人之前,起码先得把船开动起来吧?还有,船上这些人的统合工作也是第一位的,一个领导,一个声音,凡是反对的,暂时我们还没有生杀予夺的威信,只好先赶走了事。”
西尔维娅这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正想跟着起身,却被按住了肩膀。
“我是这艘船的船长。在外面,哪怕你的军衔比我更高,你也得服从我的命令,明白吗?有质疑我的地方,我们可以私下来谈。”她说道。
“那是自然。”
“而这里,这是我们的私人空间,是我们的家,这里你说了算。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家庭是什么样子,应该做的那些大概都忘掉了,比如做饭什么的。再说我也没那么多时间。”
“没事。我不是什么都学过的么,炊事员我一样可以胜任你信不信?”
“但至少为你倒酒我还是能做到的。你刚才不是想说要来一杯的吗?”她把手伸向我抱着的酒桶。
对啊,刚才这么胡扯了半天,居然把喝酒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不对,喝酒才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她灌醉然后……
但现在这情形,很明显她看穿了我的意图——当然,这种情况下,是得多蠢的女人才会看不出来啊?
我没把握在拼酒这方面赢过她,干脆来点直接的好了,反正她都同意了不是么……
于是我把酒桶放在一边,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试图去拥抱她时,她却用另一只手撑住我的额头。她的手臂比我略长,这下我便没有了进一步动作的余地。
“这么快就急着享用战利品了?”她有些戏谑的笑着,并没有因此发怒,但手臂上的力量却不容抗拒。
“我以为……”
她没有给我辩解的时间,打断我的话说道:“诚然,你的提议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但女人不可能完全由理性来驱动的。你还亏欠我一点别的东西。”
她收起手臂,身体靠近上来,直视着我的双眼,“现在,抛开那些权利和利益的交易,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回答一个女人,你喜欢我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不假思索的就要回答——然而,我感觉到像是有种莫名的力量在扼住我的咽喉,让那两个简单的音节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来。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突发情况,我根本无从应对。
片刻之后,我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深深的低下头去,避开她的目光,那股力量渐渐淡去,我的咽喉变得放松,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我……说不出来……”声音微小到连我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但我确信她听见了。
我微微侧身,确认她的手枪和剑依然放在桌子上,她也并没有去拿的意思,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