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朵一朵血莲飘飞而出，而后花瓣散离，向着后方漂流而去。

江钦体内剑元无几，想要应对这些血莲无异于找死，现在他可没有第二尊化身去替死了，即便有也逃脱不了死劫，为了让第二化身发挥最强的战力，将全身九成以上的剑元真元都输了过去。

就在危险临身刹那，一道灯光飞至，将江钦裹住，血莲遭遇灯光纷纷向着左右漂流而去。

疑惑瞬间，黑衣道人提灯出现在江钦眼前，看着这位年轻的道人，江钦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是你！？”江钦不能确定。

一次两次被救可能是偶然，但次数多了，就绝不是什么奇遇和偶然，熟悉的灯光，熟悉的感觉，让江钦最终确定了黑衣道人的身份。

“是我。”黑衣道人提灯走过来，遭遇的血色莲花一朵一朵地碎裂，消散，融入流光，“江钦，好久不见。”

“额，好久？”江钦一想他被这位神秘的黑衣道人救过多次，确实也算好久不见了，“好久不见！还没谢过你多次相救。”

灯光有如轻纱一般覆盖在江钦的道袍上，让江钦恢复自然，好像这层灯光是与生俱来一般。

“随手之劳，用你剑院院长的话说。”黑衣道人很随和，来到江钦身旁，让江钦瞬间失去空间的诡异束缚，“你能来到这里，证明了你的天命在这里。”

“天命？人人都有拯救修仙文明天道的天命？”

“那不过是修仙文明天道编织的谎言，残缺的天道想要补全要么重生，要么等待祭品，要么与其他天道进行融合。”黑衣道人提灯向前漫步，诡秘流光在他的脚下飞掠，“第一条是不可能的，第二条它已经尝试过，第三条更是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的远征岂不是只是简单的复仇？”

“修仙文明的远征，原则是有意义的，只要你们将整个宇宙的物质生命和精神生命全部清理掉，然后进行毁灭重塑，差不多就可以组成一个灵界，即便天道毁灭，你们也可以因为唯一性让本土宇宙的天道妥协，继续存在下去。”

江钦有点理解不了：“为什么？”

黑衣道人道：“因为这方宇宙的天道也是残缺的，两个残缺的天道即便强行融合，也将令整个宇宙毁灭，所有的文明都将灰飞烟灭，除去能跳脱出去的生灵，无一能够幸存。”

江钦道：“那你能跳脱除去吗？”

黑衣道人笑笑：“你是想说能不能带一些人离开？这也没有意义，他们不是仙，即便成仙，离开这方天道去了他处，也未必能有你想象中那么漫长的生命。有时候，生即是死，死即是生，道源十二篇中最后一掌名为道极生灭，你差不多能领悟了。”

江钦道：“多谢提点。”

黑衣道人道：“你我不必言谢，都是随口之言，你听了有用就好。”

江钦道：“那么，修仙文明的天道是不是必然会毁灭？”

黑衣道人道：“是！”

江钦神色一急：“还有拯救之法吗？”

黑衣道人道：“有，关键正好在你身上，也就是我见你时所提到的天命。”

江钦道：“需要我献出生命？”

黑衣道人道：“如果需要，你会愿意吗？”

江钦犹豫，最后目光坚定地点头：“会愿意！虽然做这种人很傻，甚至于没人会记得我做什么，但至少我关心的人都会活下来。我不欠他们什么，不过以后他们都欠我，我将是最大的债主……算了，不说这些虚的，人人都怕死，也许真到了最后关头我会犹豫。”

黑衣道人盯着江钦看了许久：“你是幸运的，你的生命很值钱，不要轻易放弃。嗯，我们的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