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也有亲厚远薄之分,亲厚的可以是亲人,远薄者也可以形同陌路。
有些朋友,永远都是朋友。有些朋友,永远只是朋友。
楚秦川和沈培军都是李牧野的朋友。就关系远近而言,二者比较,却有云泥之别。
扬尘道长听到李牧野问起姓楚的,立即笑了起来,点头承认,道:“李先生已经命在旦夕,你却还不自知,贫道此来正是受了秦川兄之托助你渡劫的。”
李牧野道:“虽然有点危言耸听的意思,但这毕竟是你们那一门里惯用的手段,你也该知道光凭这么一句话不足以让我接受你任何要求。”
扬尘道长道:“贫道只求问心无愧,对得起老友和李先生的慷慨就足矣,至于怎样选择,那是先生的问题。”
李牧野道:“你先说说你的打算。”
扬尘道长道:“你杀了霍山这件事尽人皆知,得罪了太平会,还杀了利维拉尼家族几十口人,贫道闯荡江湖四十年,足迹遍布全世界,似李先生这样的人物却还是第一次遇到,初出茅庐就敢四面树敌,出手绝情不留余地。”
李牧野笑道:“这套唇典道长就不必再卖弄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不!”扬尘道长否定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凶险。”顿了一下,又道:“也许你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根本不在乎,但贫道相信你一定在乎身边这些人的生死。”
李牧野面色微变,道:“道长的意思是有人要针对我身边人下手?”
扬尘道长道:“你能杀利维拉尼一家几十口,他为什么不能买凶干掉你身边所有人?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留了一手,把利维拉尼家族那些女人和孩子弄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了,那些忠诚于利维拉尼家族的国际雇佣兵早就杀到你面前了。”
这番话显然不只是危言耸听了。
“这些事都是老楚跟你说的?”
扬尘道长微微摇头,道:“秦川兄只说了一小部分,只要贫道想知道你的事,自然有渠道一点点摸清楚来龙去脉。”又道:“利维拉尼固然不好应对,却还不至于让你束手无策,贫道此来真正的原因仍来自霍泽。”
李牧野听到这里,已经彻底了然这道人的目的,看来楚老师把他请来还真是帮自己渡劫的。忽然躬身施礼,道:“先前唐突了,失礼之处请道长勿怪,请您接着说下去。”
扬尘道长摆手示意无妨,又道:“贫道接了秦川兄的电话后,又通过特殊的消息渠道了解到一些跟李先生有关的情况,知道先生有壮我华夏商道声势,扬我中华文明于世界的鸿鹄之志,不忍见你蒙在鼓里,糊里糊涂送了性命,故此才不远万里赶到这里谋求一面之缘。”
李牧野道:“道长的意思是霍泽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
扬尘道长额首道:“是的,据贫道所知,霍泽已经派出了麾下的顶尖杀手前来取你人头,若非之前有人从中阻挠,此刻说不定那些杀手都已经打上门来了,你若不想再有第二个张娜出现,此刻便应该立即动身跟贫道离开此地。”
“跟你离开?”小芬按捺不住插言道:“我怎么觉得大叔只有跟我们在一起才最安全?”
扬尘道长呵呵一笑,道:“小姑娘不要急,你说的道理贫道明白,但是贫道不怕实话跟你说,以你现在的身手,在那些真正的顶级强者面前,根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遑论保护你心爱的男人?”
“我不成,难道你就行了?”小芬心有不甘的说道:“要不要,咱们就在这里先比划比划?”
扬尘道长道:“贫道并非习武之人,以短就长,自然不是你的对手。”
“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不限制任何手段,咱们比划一下!”鲁少芬真急了,不管不顾的站到了李牧野身前,道:“不管有什么危险,我反正会豁出命去挡在大叔前面的!”
“那你就豁出命吧!”扬尘道长说罢,手中拂尘忽然扬起,弹出几根细不可查的长针,准确命中了小芬的前额和咽喉。
鲁少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身子一软便倒下了。
几乎与此同时,李牧野右手戒指的牛毛针也命中了扬尘道人的脸颊和额头,同时袖子里的手枪也对准了他。
“不要开枪!”扬尘道长急忙叫道:“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贫道绝无歹……”说到这里,麻药发作,嘴巴已经不受控制,难以正常说话。这道人也是厉害,立即从怀中摸出一枚药丸塞进嘴里,过不一会儿,长出一口气,道:“好厉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