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尧宸墨瞳深深的凝着夏以沫的样子,她心里想着什么,总是很快的能透过那双清澈的眸子直接反应出来,他知道,她这会儿是真的关心他!
“我死了不正好……你可以提前脱离苦海了!”龙尧宸的声音肆意而张狂,只是,认真去听,又能感受到一股慢慢隐现出的冷漠。
“哼!”夏以沫不屑的倪着龙尧宸,冷冷说道:“我不会将我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那你的意思是……我将我的快乐建筑在你的痛苦之上了?”龙尧宸眸底深处的那一抹笑意瞬间被狠戾取代。
夏以沫心一凛,撇过了脸,与此同时,她发现他们将话题扯远了……
“龙尧宸,你和他到底在赌什么?值得你冒这样大的险?”夏以沫看向龙尧宸,眼底的担忧不是假装出来的,“你难道就没有不害怕吗?”
龙尧宸静静的看着夏以沫,她眼底的担忧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的存在,在笑笑的眼里就是个恶魔,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身体里渐渐隐现出来的狠戾是天生的,澈澈除了对他接管xk有微词之外,从来不管他,甚至,放任他随意的发展。
许是天性使然,许是遗传了澈澈那冷漠嗜血的基因,加上从小生活在那个可以说残酷到冷血的xk……也就造就了他酷戾的性子,担心他……不如担心别人,这个是笑笑的原话!
见龙尧宸不说话,夏以沫咬了唇,眼中的担忧更加的显现了出来,不由得,她吼道:“早知道我就让顾浩然赢,最多你输了赌注,也不会丢了命!”
龙尧宸看着夏以沫的样子,突然笑了,在这样的夜里,昏暗的路灯,不停闪烁的霓虹映照下,他的笑有种魅惑众生的感觉,迷幻了路人的眼睛。
月华街上来往的人很多,这个时间段,才真正是夜生活的开始,他们看着路边这一对男女,男的颀长的身姿被合体裁剪的衣服包裹的异常俊逸,倒三角的身材,邪佞张狂的短发,薄唇一侧勾着淡淡的笑意,深凝着眼前的女人。
那个女人还穿着某间赌场的制服,她身上披着男人的西装,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男人眼角都扬了起来……
“疯子,疯子,疯子!”夏以沫看着龙尧宸脸上的笑,顾不上去欣赏那样的笑是多么的迷人,只是气恼的吼了起来。
她担心什么,他和她什么关系,就如他说的,他死了,她还能早点儿解脱呢!
夏以沫吼完,咬牙狠狠的瞪着龙尧宸,见他那一副淡漠的样子,气的扭头就往前走去……
“如果我输了……将会是整间绯夜!”
淡淡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轻笑,又噙着一抹无所谓的狂傲不羁。
夏以沫猛然停住了脚步,他刚刚说什么?
整间绯夜?
龙尧宸和顾浩然的赌注是绯夜……
夏以沫猛然睁了下眼睛,脑子里好像意识到什么,她急忙转身朝着龙尧宸看去,正好迎上他深邃的眸光,惊讶的问道:“赌注是绯夜?”
龙尧宸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噙了抹冷笑。
夏以沫的呼吸渐渐变的急促,好像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她抿了抿唇,自嘲滑过眼底,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宸少,看着别人傻傻的在那里为你担心……你觉得很爽是吧?”
龙尧宸微微暗了眸子。
“我真傻!”夏以沫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嘲讽的看着龙尧宸,冷冷说道:“如果,我刚刚真的让他赢……你恐怕也不会让他赢吧?!”
龙尧宸冷笑,刚刚的好心情突然变的沉戾,他双手抄在裤兜里走了上前,在夏以沫的面前站定,冷冷说道:“如果你说了……我就会让他赢!”
“哼!”夏以沫冷哼,“绯夜,你舍得吗?”
龙尧宸听着这样冷嘲的声音,如雕刻的俊颜上的线条渐渐变的沉冷,只听他冷漠而霸气的说道:“一间绯夜对我来说,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夏以沫,你还真是看的起我?!或者,你嘴里虽然那样说,其实,你心里是希望你的阿浩哥赢的吧?你只是在生气,生气他说的话!”
话落,龙尧宸鹰眸淡漠的倪了眼夏以沫,然后转身就往车子走去,走了几步,他脚步停滞,微微侧脸冷冷说道:“绯夜不许出千,谁也不可以!今天的荷官是谁……你知道吗?他是舜!夏以沫,你问我,想不想输掉你,你就真以为你对我重要了?不过是,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短暂的,我也不会让我的女人在外面丢了面子,你想要在外人面前保留那可笑的骄傲,我就满足你!只要你说让他赢,那么,那牌我就不会跟!一间绯夜……而已!”
龙尧宸说完,没有在做停留的往车子走去,他径自上了车,然后,就在夏以沫的眼底,车稳稳的驶离了月华街。
夏以沫茫然的站在大街上,目光一直落在车消失的地方,她暗暗咬牙,一抹愧疚浮上了眸子。
今天的荷官竟然是“舜”!
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荷官,他竟然会在绯夜里面?!
舜洗牌手法极快,甚至,快到让人产生一种错觉,牌的位置,他在洗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他们切牌,也许会打乱顺序,可是,顾浩然太过自负,他没有切牌,是因为按照顺序,他的牌面是四条,一定会大过龙尧宸的杂顺。
十赌九输,赢的永远是庄家!
爸爸这些年来不就是在这样的潜规则下让家里一步步的面临窘状吗?
她在赌场这么久,却也是明白的,怎么刚刚就一下子拧住了情绪?
夏以沫收回了视线,将身上的西装拢了拢,那上面,还有龙尧宸的身上的气息,她垂眸往前走去,神情变的暗了……
是的,她只是生气阿浩哥那样说,他语气里的嘲讽和不屑深深的刺痛了她,那刻,她只是想要保留一点点的骄傲,哪怕,那样的骄傲在阿浩哥的眼里是一种更深的不屑。
明明应该对她好的男人不屑她,明明对她狠戾的男人……却在那刻想要顾全她。
夏以沫睫羽轻颤了下,心猛然抽痛了下,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想去给龙尧宸道歉……
夏以沫正想着,突然,胳膊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在她还来不及惊叫下,嘴被人用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