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把这个消息告诉寒江的时候,寒江彻底的愣住了,一切,根本就像是上天已经预定了轨迹,而他们,不过是在轨迹中践行着自己的角se,九宫门如果真是一个隔绝于各界的地方,也许真的就可以做一些违反天界规律的事。“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整个宇宙,难道九宫门是一个du li的地方?能够du li于天庭统治下的九宫门里,又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们到底得了什么样的法宝,才可以真正du li?
劲天尊心里却彷徨不定,他一直是在追寻天道,寻找进入天界的机会,实现永生,但现在明显是在违背天意,也许这就是天劫,很多人过不去的劫,去九宫门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去了之后,在一个天界无法记录的地方,我是继续追求我的天道,还是会完全改变我的看法?为什么我竟然会有点相信小月的说法,认为天庭就是故意给所有人希望却又最终不会让任何一人成仙!
天se既明,海天万里似呈一se,却又境界分明。
寒江来到秦宋屋外,秦宋正穿衣出门,伸了个懒腰,看到寒江,笑笑道:“寒兄是来辞行?”寒江点头一笑,“秦兄如何知晓?”秦宋上前道:“若是平常相见,怎么会这么早?何况这里的事情暂且已了,寒兄应该不会等到武林正气盟再回来理论的时候再卷入纠纷?”
寒江叹了口气,“江湖纠纷,无ri能了,秦兄到东海,想来是要赈济世人,得一潇洒快活之所在,如今勾魂岛面临正气盟百般挑衅,秦兄如何自处?”
秦宋苦笑一声,“也许人都挣不过一‘命’字,我本来讨厌北海的尔虞我诈,自成一体,背着云游之名而行,只想人活着,做点有道理之事,待临头时,也无遗憾。岂料风波不停,人世间何处而安,殊难预料。”二人正在感慨,忽然勾魂神君的声音传来,“秦兄不必为此苦恼,江湖中人四海为家,何必拘礼,此前你所行之事,所救之人,已经功德无量,如今勾魂岛陷入纷争,只怕就算秦兄想留,也只是做些尔虞我诈之事罢了。”
秦宋略带歉意的说:“神君如何应对正气盟之人?若论功夫,正气盟这些年工于心计,早已生疏,倒不足惧。只是这样一来,勾魂岛势必会成为邪派,为江湖人所不耻,再则,难保如我派之流,不会沽名钓誉,与正气盟同进退,除邪岛是最近才想要扬名江湖,前些ri潜心习武,高手如云。”
勾魂神君不屑的道:“要想在我勾魂岛占得便宜,只怕不易,正也罢,邪也罢,江湖各派要的不过是名头,和名头下生意往来、结交官宦的利益而已,我不稀罕!”
黑月看寒江前去道别,也便随后而来,听神君如此说,便道:“我看勾魂岛除岛主外,并无别的职位,倘若果真与正气盟为敌,虽说不上两军对垒,却也有个你来我往,神君得选个护法、使者之类,一则可共同筹划,二则武林争斗,少不得刀剑对决,派谁也战,也好有名。”
神君点头道:“百花仙子所言甚是,勾魂岛还从未想过此事,依百花仙子之见,这职位该如何定夺?”黑月微微一想,道:“勾魂岛不比别派,争名逐利,所谓职位,只为利益。所以也不必分什么各堂各司之类,不如就设四大护法,五大使者,使者负责对外联络交涉,议决高下,护法负责对内教习,协助掌门。这样就算正气盟再来挑衅,你们有九大高手出阵迎敌,应付正气盟十来个门派的高手,倒也措措有余,也不会影响勾魂岛眼下的情况。”
神君道:“倘若要与正气盟对决,保护盘旋宫,是得有高手出来应战,以前我们练武只是随心,如今有了敌人,少不得略为规谋。我也想过到时如何应战,约莫有了几个人,四大护法,五大使者,也就相差不远了。没想到离江湖远,却难远离江湖。若要清闲海天外,只教名利众生末。现在我勾魂岛只不过有了点救人的名头,就会招人妒忌。”
黑月摇头道:“如果神君以为只是妒忌,那便小看了正气盟,他们的目标可不是江湖,可不是你救人的名头,他们想要建立一个普天下最大的门派,再与朝廷为伍,说白了,任何人都想进入上流社会,这是他们自己想得出来的唯一方式。”
秦宋叹道:“高门大姓,笼却功名,这真是一件极不平等之事。其实正气盟那些削尖了脑袋为了功名之人,也是情非得已。”
寒江心想:天下之财富如何分配,就算到了千年以后的二十一世纪都未完美解决,更何况是现在,唐朝也不是人人能够科举,再说科举能中的机率简直就像买彩票中大奖一般渺茫,有点功夫的武林中人,也不能个个都成为将军,看来也只有这条路了,只是能不能告诉正气盟,勾魂岛本就无心玩这个游戏。忽然又觉得自己好笑起来,人间最难之事,莫过于将心比心,都是以己之腹度彼之心,正气盟想要功名,那便认为勾魂岛所行之事,也是为了功名,虽然唐朝时对海防并不重视,而一心只经营西域之路,但东海的子民,也是大唐的子民,镇守东海有功,朝廷自然有奖,抢了正气盟的风头,加上勾魂岛高手如云,如果有图谋武林之心,正气盟多年处心积虑,自将付诸东流,正气盟的设想大抵如此。
寒江淡然一笑,“秦兄其实对武林中事也了如指掌,只可惜到底是不想风云缠身,只愿置身事外,所以才致漂泊无依。天涯浪迹,听来极好,但若是一个人心无所系,行无所求,那便果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