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再见面时，才有可能当面弄清楚。

“反正不管怎么样，老大，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胖子见唐云不愿意多说，也不打听，老大嘛，就应该有老大的样子，更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自己做为马仔的，应该有控制好奇心的觉悟才是。

打开了两听啤酒，塞给唐云一瓶，自己一瓶，一仰头，咕嘟嘟地就干掉了一半。

“跟我混有什么出息？人活着，终究要依靠自身，外力永远都是借来的力量而已，不属于你自己。”唐云摇了摇头，颇有些感触地说道。

“老大，我发现你愈来愈哲人了。不过，你说得容易，就我这鸟样，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要成绩成绩不好，要头脑也就是一般，还有能什么出息？”胖子叼起枝烟来，靠在椅子上，很没有形象地把两个大肥脚丫头扔到了床上去，两眼望着天花板道，颇有些自怨自怜。

“胖子，你这是自暴自弃么？”唐云皱了皱眉头，他就看不惯胖子这种不争气的样子。

“老大，这是事实，不是自暴自弃。当然，我也有我自己坚持的东西，可问题是，我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能力，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能好歹考个大学，为老爸老妈圆个梦想，然后回来帮我老爸守住这份家业，就够了。我未来的人生，就是这样一条可以预见的直线而已，不像你，老大，你就是一头潜龙，未来不可知，永远不限量！”胖子苦笑道。

“未来可以预测但未必成真，一切都在于我们如何努力而已。努力就会有改变，我坚信，你也要相信。”唐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老大，道理人人都懂，但怎么可能事事都按照道理去做、去进行？就我这脑袋，论起学习成绩来，年组都倒数，恐怕以后能把马桶卖好就已经不错了。”胖子叼着烟，眼神有些空洞地道。

这也是他心头永远的痛。

其实原本他的成绩是不错的，起码上高一的时候，成绩还能排在班级中游的，只不过自幼体弱多病，高一下半年的时候偶然间一次感冒发起了高烧，结果烧了三天，虽然抢救过来了，没什么大事，但最终还是有些影响，脑膜炎后遗症，就是他只要一用脑过度就会头痛无比，也连带地，他的学习成绩自然一落千丈了。

虽然家里东看西看了好长时间，也依旧没有给他治好这个毛病，这也是让胖子最自卑的一件事情。

“你现在还是这样么？”唐云关切地问道，同时心头一动，不知道这种病，他能不能治，唔，可以试一下嘛。

毒者即医者，敢以毒入道的人，首先得知道这毒得怎么用，用得怎样恰到好处才能让自己不被毒死又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毒的功效。

所以，在这方面，用毒者才是最谨慎的，也因为谨慎，毒理和医理自然相通！

“你以为呢？刚才就是才看了一会儿书，头痛得都要炸开了，去他妈的学习吧，去他妈的考大学吧，我现在只想做一头猪，做一只米虫，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再讨个猪一样的婆娘，了此残生，就拉鸡毛倒了。”胖子指天划地悲凉地骂道，也让唐云心头一阵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