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明月,夜深人静。
龙舌乘凉,院子里的一张凉席,足够宽足够大,躺两三个人没有问题,而现在凉席上只躺着龙舌一个人。
有人敲门,门是开着的,没有上锁。龙舌说了一声“进”,但是外面的人好像没有听到。敲门声又响起,龙舌喊了一声“进”。然而并没有人推门而入。
天高且黑,星空浩繁。龙舌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却看不到一个人。这一下,弄的龙舌心头发毛,谁呢?到底是谁呢?刚刚谁在敲门?
龙舌走出宅门,往左看,往右看,空空荡荡的路上,不见有一个人。往前看,空地上,也不见有人。刚才敲门声龙舌听得很真切,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呢?
龙舌不解,心中疑惑,他朝着黑魆魆的夜喊了一嗓子:“谁?谁敲门呢?有人吗?”
没有人答应龙舌,龙舌更加疑惑。然后龙舌就回身,到家后,闭上门。又躺到凉席上,仰望着天,群星还是那般浩繁。
片刻,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和刚才敲门的力度一样,可以听出来,是一个人敲的。龙舌又问:“谁啊?”又说:“直接推门,门开着呢。”
而门外没有说话的声音,门也没有被推开。龙舌就服了气了,他再次起身,再次来到门边,拉开门,门外的情况,与第一次相同。门外没有一个人。奇怪。
龙舌又回到家,躺在凉席上,看着星空。过去有人梅妻鹤子,龙舌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他的妻子是星空,他的女友是星空,他与星空恋爱,在夏日夜晚,龙舌与星空之间发生爱情。
在凉席上欣赏了一会儿星空,龙舌就起身出去,出去后,他往前走,就看到有个人立在那里,是个女人。夜色中这个女人漂亮的身姿,比河边的青草还动人。走近去看,这女人龙舌认识,她是云墨。
龙舌以为云墨一个人在这里呢,仔细一看,才发现旁边蹲着一个人,他在那里蹲着,看河里的东西。这个蹲着的人,是鲁村。
龙舌说:“刚才在院子里,听到有人敲门,敲了两次。可出来一看,不见人。”
“是鲁村敲的。”云墨告诉龙舌。
“你行动怎么那么快?转眼就不见人了。”
鲁村说:“只能怪你行动太慢,敲半天门,就是不开。不知道你在家做什么呢。”
“恋爱呢。”
“和谁?”
“和星空。”
“拉倒吧,和星空怎么恋爱?”鲁村不相信。
“就是和星空。”龙舌说,“古人梅妻鹤子,我怎么就不能以星空为妻呢?”
“能。”鲁村说完这个字,站起身,“你呀,一个人对着夜空都能恋爱,如果全天下男人都对着天空就能恋爱,那么要女人何用?”说话这句话,鲁村看着云墨。
云墨不太好意思。她不太愿意和鲁村谈感情这件事儿,他们之间感情很好,谈论感情这个话题,太直接,有些露骨,好多话要当面讲,比较尴尬。
龙舌说:“云墨,你们夜晚在这里做什么呢?”
“允许你躺在地上望星空,就不允许我们站着望河水吗?”云墨面前的河水,在夜晚被风吹皱。刚刚,云墨说河里有鱼,鲁村就蹲下身去看,他只看到清凉的水,却不见有鱼。龙舌来时,看到鲁村蹲在那里,不知道他做什么呢。聊过后,龙舌才知道,鲁村蹲下去是看鱼的。然而,天黑水深,眼睛看不到鱼。
龙舌说:“好家伙,你们看,河里有星星。”
“那是天上的星星。”云墨纠正龙舌的说法,她说:“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呢?怎么看你疏远杂技了?”
“过去玩儿杂技,现在养生。所谓养生,就是闲散地活着,想望星空望星空,想看河水看河水,想泛舟湖上就泛舟湖上。”龙舌对他现在的生活状态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说:“你知道,我这个性子的人,最能沉住气。过去,在悬崖上拉两根钢丝,我在悬崖上走钢丝,然后在这根钢丝上倒立,脚慢慢下放,触及并踩到另一根钢丝上。如果没有耐心、胆量等,是玩不了走钢丝的。”
“你喜爱杂技,走钢丝算是你的一大爱好吧?”云墨说出这话,有些钦佩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