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闻言不由得杏眼一瞪,“呀!你们倒是学得能耐了,敢吓唬你姑nainai,我再呸,姑nainai我还就站这儿了,我就说了,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目无尊亲悖弃人伦的畜生!有本事你们过来杀了我呀?来呀!”
若是换在平常,翡翠这一招还真是管用,关键是他们兄弟两个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这翡翠是从娘家就跟着自己姑姑一起嫁过来的,与姑姑名虽主仆,其实感情却比亲姐妹还亲,要是真的动了她,只怕会反而逼急了自己那位姑姑。
但是眼下,他们显然已经给骂恼了火,当下不由狠了狠心,两人一起冲着翡翠就过去了,亲眼看见这一幕的霍蒙不由得心中一紧,当下作势就要准备过去救人。
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虽然那两个少年公子的本事稀松平常,只不过是二级或者三级云者罢了,但他们若是真的有心下手,却绝对不是翡翠这么一个娇娇弱弱又不曾修炼过的女孩子所能抵挡的住的。
但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得院中又响起一道平和的声音,“你们要干吗?要在我的院子里杀人吗?”
霍蒙转首一看,来人正是那位守了四五年处子寡的郭夫人鱼氏。
一见她出现,那两位少年公子顿时便停下了脚步,道:“姑姑,翡翠这个小蹄子满嘴胡说八道,败坏我们兄弟的名誉,今天侄儿就替你执行家法了!”那翡翠却是紧接着就把他们的话给顶了回去,“我呸,就你们两个畜生,还有什么名誉可谈,还有脸说出这话来,我都替你们害臊!”
那兄弟俩闻言不由得又急,这时却见那郭夫人鱼氏冷着脸儿道:“翡翠,不得无礼,退下!”转过头去面对她的那两个看上去年龄丝毫不比她小的侄儿,她的脸se越发冷淡,道:“我的家法我自己心中有数,还轮不到你们来替我执行!”
说完了她微微扭头,似乎是连看都不太愿意看他们俩,只是道:“幸好昨ri来了一位好大夫,才让我的病去了大半,否则就是吵,我也要被你们给吵死了!……说吧,你们这一大清早的吵起了一院子的人,是要做什么?”
那兄弟俩的其中一个闻言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却被另一个给拉住了,当下那一个微微一笑,居然躬身给郭夫人鱼氏施了一礼,还笑眯眯地道:“说起来倒是我们兄弟鲁莽了,打扰了姑姑养病,侄儿这里给姑母大人赔罪了!”
鱼氏此时一扭头之间已经看见了霍蒙,当下两人相互点头示意,但是旋即,那鱼氏闻言却是冷冷地道:“不必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吧,这一回又是想要点什么?要多少钱?”
那人闻言嘿嘿一笑,倒是个颇有些手眼的,当下道:“姑姑您这是骂侄儿呢,这做侄儿的ri子过不下去了,管您老借点钱度ri,那还不是该的?谁让您是我们的姑母大人呢!不过今天我们哥俩儿过来,却不是为了这个。”
他转身看看身后一直抱臂冷笑的刘强,然后转过身来笑着道:“侄儿只是觉得您卧病在床,这家里的事情侄儿们自然该帮您料理一下,这才是我们的孝道。但是昨天,那胡大方却居然敢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擅自把老刘刘先生从和合堂给辞退了,还换了一个叫什么……一个姓霍的小子,说要跟一个乡下的小村子联合!侄儿气不忿,但是那胡大方却藏起来了,所以侄儿只好过来姑姑府上,把那姓霍的小子给赶出去!姑姑您的病还没好,这些事就别管了,都交给侄儿便是!”
饶是那郭夫人鱼氏定xing异常的好,听见这一番丝毫不把她这个姑姑放在眼里的话,也不由气得身子有些发抖,当下恨不得也学翡翠一般,一通喝骂把他们骂出去。
但她毕竟不是翡翠,当下她不由得想到,自己一个女人家,还是寡妇,虽说家里有些财产,但是前面却没有个男人给挡着,身后又没有什么靠膀子的亲戚朋友能给帮衬着出头平事儿,甚至家中手下也没有个能依仗的打手,即便自己再怎么憎恶那个娘家,憎恶这两个娘家侄子,当下却又怎么敢得罪他们?
在鱼家呆了足足十五年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似这等样狼心狗肺的人,是绝对不能把他们惹急了的,否则,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姑姑不姑姑!
因此想到这里,心中酸涩难忍的同时,她的口气还是不得不为之一软,“那件事怪不得胡掌柜,是我吩咐他去做的,这些ri子以来药铺的生意很不景气,所以我想削减一下开支,你们就不要怪胡掌柜了,更不要去找人家霍先生的麻烦。如果刘先生暂时无处可去,和合堂号上再给他发三个月的钱供开支也就是了。”
她这话却是把那刘强本事不大却嫉贤妒能等事都一概不提,只是一味的想把事情给压下来,也避免人家胡掌柜和那位看上去文文气气的小先生霍蒙受到牵连,却不知霍蒙听了这话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时候那兄弟俩一听她的口气软下来了,当下不由得顿时扬着脸大声道:“不成,今天非得要把那个姓霍的小子给赶跑不可!胡大方个狗ri的,回头也跑不了他!”
说完了,他意态扬扬地转首看着旁边的一个下人,大声问:“说,那姓霍的小子住在那儿了?快带本少爷去,不然本少爷宰了你!”
霍蒙叹了口气,整整衣服走过去,“不用找了,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