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霍蒙可不信这个。
当下他道:“我现在就去城南她们的宅子上,上门去给她看病,她总不会拒绝我,总该给我个机会让我试试吧?而且这一回,总不会有小人句中作祟了。我就不信,她能有多大的病,就凭爷爷传我的这一身本事,我还能给她看不好?”
霍东云闻言不由得撇嘴,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扇了一巴掌,“小兔崽子,你才跟我学了几年?又开过几张方子?就敢这么大言不惭!依我看……”
这当爷爷的教训孙子时自然快意,但是说到这里,老爷子却又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孙子脑子里可是装着一本《药王经》呢,说起来别说自己等人,就是整个曹国乃至于整个天下,都未必有人够资格跟他比医术啊,因此,他说着说着可就不由得停住,说不下去了。
最后只好又撇撇嘴,拿着架子道:“也罢,这个办法……倒还勉强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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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城南,郭府。
那胡掌柜回来之后,最终承诺多付一倍的车马费给人家,这才算是好不容易把那外地来的名医给劝下了,然后又转过身去好说歹说的把家中女主人的两位娘家侄子给劝开了,这才筋疲力尽地摇着头叹息,瞥见左右无人,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这都他娘的什么玩意儿啊,娘家侄子来了不说照顾着点儿,反而整天惦记着把自己的姑姑给气死,真他娘的……”
他自己嘟囔到最后,少不得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同时不由得心想,这一个女人家手里攥着那么大的家业,底下无儿无女,身边无友无朋,本来应该是给撑腰的娘家人,却反而整天死闹活闹的,两个娘家侄子常年住着不肯走,今天要五百两买鞋,明天要八百两买院子,后天又要一千两买奴婢丫鬟的,而且还不给就闹,就砸东西,这是摆明了欺负一个寡妇呀!
自家这位夫人就是再好的心xing身骨,还能架得住这个?她不心口疼才怪了!
当下那胡掌柜不由叹息着往后院走,到了后院之后,正好那位外地来的大夫已经给夫人诊过了脉,正从东耳房里出来呢,当下他不由得快步迎上去,赶紧的捧着笑脸招呼下面的小厮带先生去用茶,然后又是紧赶着再派人照着大夫的方子去到自家铺子里拿药,好容易打发完了,他瞥见翡翠从耳房里出来,赶紧几步过去,凑上去小声问:“怎么样,大夫说什么?”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那翡翠不由得满脸怒气,当下不由得啐了一口,“呸,什么狗屁医生,他说什么小姐病势沉笃,还有什么来着……反正都是些要死人的话,真该千刀万剐!这是你们从哪里淘换来的狗屁大夫,赶紧轰走!还有,那方子你看了没,我们小姐看了之后说,那上头净是些虎狼之药,她现在的身子,可不敢用,因此也不必抓药去了。”
胡掌柜的闻言诺诺,刚才派人去抓药的时候,那方子他倒是抽空瞥了两眼,虽然不是什么行家里手,但好歹也在这一行里混了多年,一些常见药物的药xing还是大体明白一些的,他自然也觉得那方子下药确实狠了一些,实在是不太适合自家夫人这种久病之体。
当下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摊手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这方圆几百里,但或是会瞧病的,上到坐堂的名医,下到走街串巷摇铃铛的,咱们可都给请来了,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大夫了!实在不行啊,我看只有送夫人去曹都啦,哪里不但名医多,而且还是夫人的娘家不是?”
那翡翠倒是个爆辣的xing子,闻言几乎没当场啐到胡掌柜脸上,“快别提曹都,我们小姐说啦,这辈子打死都不回去!”说着,她指着外院的的方向,“那两个混账王八羔子是什么人xing你还没瞧出来?他们一家子都巴不得我们小姐赶紧死了呢!回曹都,回鱼家看病?那是看病去,还是送死去?”
这翡翠口音清脆,说话又快,一番话说出来连珠炮一般,顿时把个人jing儿似的胡掌柜给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副张口结舌的模样。
正在这时,突然有个小丫鬟急慌慌的跑到这院里,见胡掌柜和翡翠姑娘两个主事人都在,她不由得赶紧过来,一边施礼一边道:“翡翠姑娘,胡掌柜,大门上的知宇之乐刚才进来说,咱们门上来了一个年轻人,自称能看好咱们家夫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