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彤一天里头干的活就是打扫院子,修剪花草,不过修剪花草的时候总是乱翦一气,乐思齐心疼后花园里那几株果树,已经重新请了园丁,待过了年,天气暖和些便过来。
听说小姐让她送衣裳,她紧张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拉着冬儿道:“好姐姐,你跟我一起去吧。”
其实冬儿比她还小着好几岁,只不过冬儿是乐思齐贴身服侍的,领的是一等丫鬟的月例,她只好厚着脸姐姐前姐姐后地叫。
冬儿翻了翻白眼,甩开她的手,道:“小姐指名要你送,你送去就是。我还有事,哪有空陪你。就这几步路,你不会不知道怎么走吧?”
若彤胡乱地抹了把脸,抱起冬儿交给她的包袱,顶着寒风出了门。
秀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十五六岁姑娘,长得又高又壮的,身子骨看着倒结实,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泪痕没干呢,咧了嘴直乐。
乐思齐回家后把若彤叫到宴息室,道:“过了年你就十六了,我的意思,想把你放出去,许给景福楼的小二山子为妻。你看怎么样?”
若彤先是吓得脸煞白,听到把她许人的话,又羞得满脸通红。她是奴籍,乐思齐有权把她做任何处置。小二可是良民,如果嫁给小二,就是脱了奴籍,从此以后便是自由身了。
她跪下来给乐思齐磕头。
山子听说重新说了亲,半夜里跑了出来,一气跑到雅居小筑大门口,几次三番想拍门,却没有勇气,在大街上站了大半夜,直到冻得受不了,才离开。才进家门便病倒了,发着高烧,说着胡话。
陈西凑到他耳边,仔细辨别,才听出他颠来倒去说的是:“齐妹妹,我喜欢你。”
秀英心疼得不行,顾不上天还没亮,忙催着陈西去找乐思齐。陈西先去请了大夫,过来诊了脉,才去雅居小筑说一声。
郑氏在外室值夜,接到外院传来的消息,见乐思齐睡得正沉,不忍心吵醒她,取了二两银子交给外院,让他拿给陈西,给山子看大夫。
陈西也只是过来说一声,接了银子,急急地去了,他还得去取药呢,总不能让嫂子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地乱跑,到时候再出乱子可怎么办。
乐思齐直到吃早饭,才听郑氏提起陈西过来的事。吃过饭,她想想还是不放心,带了冬儿坐了马车去陈西租住的小院。
临近年关,桂花楼的事儿特别多,陈西又是生手,往年怎么安排的也没个老道人带着,什么事都得想了再想才做决定,所以不敢耽搁,取了药交给秀英,天一亮便赶去桂花楼了。
乐思齐进来的时候,屋里只有秀英低低的啜泣声。
乐思齐一摸山子的额头,果然烧得烫手,见秀英只会哭,让冬儿去厨房熬着药,自己绞了冷毛巾给他敷着。
待药好了,才把他唤起来。山子迷迷糊糊地睁眼,见是乐思齐,也不用人劝,接过药碗,三口两口地喝完,问:“齐妹妹怎么来了?”
乐思齐道:“听说你昨晚出去大半夜,回来就病了?现在这天气,冷得很,你怎么不穿暖和点?”取出十两银子放在他枕边,道:“买件棉袄吧,别再着凉了。”
十两银子不要说买件棉袄,就是买件毛色差点的貂皮披风也成了。
山子感动得说不出话,秀英忙把银子揣进怀里,心里想着娃娃现在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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