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了小院,才进门,山子便拍着胸口高呼:“真是吓死我了,上公堂原来这么可怕。”
乐思齐也知他肯定害怕的,原也没指望他能帮得上忙,他没被吓晕,没有做出什么帮倒忙的举动,已经算不错了。何况李朝三人在场,他一直很安静,直到此时才原形毕露,也算有眼色。
乐思齐笑着夸他:“你今天表现不错啊。”
山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过了这一关,又憋了一天,不就是想得到乐思齐一句夸嘛。听乐思齐这么说,便呵呵傻笑起来。
陈西在镇上几年,见识可比山子广得多,此时,他脸上阴晴不定,并没有因为打赢了官司而喜形于色。
韩先一天跟在乐思齐身边,现在回了住处,暂时安全,他才回自己屋里去。乐思齐想着答应人家帮忙找人,人没找到,自己倒是得他保护良多,想着下次见到李朝,是不是托他帮忙问一问。
晚上,陈西悄悄向山子打听这两天的事,山子因为回了一趟家,有些事不是太清楚,他见识短反应慢,无论陈西怎么问,他也没能说清楚乐思齐和李朝现在是什么关系,两人是否有私情。
在陈西看来,如果不是李朝看上齐思齐,会出这么大力帮她?如果没有李朝的帮忙,乐思齐这官司又怎么可能打得赢?他们又自愿出钱入股,两百两银子啊,在他看来,那可是顶了天了。
这一晚上,对他来说,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乐思齐也很高兴。她想开火锅店,苦于没有本钱,就算开一家小酒楼,就算镇上东西便宜,她也付不起。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想着先生存,后发展,咬牙硬拼三四年,看能不能在现在这个小店上赚第一桶金,再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火锅店。
哪里想到因祸得福偶遇李朝三人,居然愿意投资。虽说是县令的儿子和乡绅人家,两百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呢。
乐思齐盘算拿到钱后怎么经营,直到三更鼓响才朦胧入睡。
天还没亮,又醒了,躺在被窝里继续板着手指头核计。
天色大亮时,门外传来喧哗声。在这儿住了几天一直挺安静的,乐思齐也没往深里想,翻个身,继续核计她的火锅店大业。她前世是烹饪班学员,还没毕业就失足掉下山崖了。虽然手艺不是很老到,八大菜派撑不了场面,但是开火锅店却是绰绰有余。
这儿人工便宜,与现代相比,几乎不用怎么付工钱,只管饱饭就成。乐思齐唇边露出一抹微笑,不就包吃住嘛,容易。
小院大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一晚没睡的陈西犹如听到惊弓的鸟儿般又披了衣服慌慌张张出来开门,山子照他的吩咐,去敲乐思齐的门,低声喊:“不知是不是邱老四的人来报复,齐妹妹快跑吧。”
他没有说是陈西的意思。
邱老四的人会天亮时分光明正大来敲门?乐思齐腹诽着起身穿衣。
陈西打开门,门口站着一群身着布衣的平头百姓,有些肩上身上还打着补丁。
陈西奇道:“你们……”
当先一个青衣老人拱手道:“小哥,乐姑娘是否住在这里?能否为我等通报一声?”
通报?陈西从没想过这样的字眼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身后一个声音道:“你们找乐姑娘有什么事?”
却是韩先。昨晚上这幢小院如果有人睡得着,那便只有他了。解决了邱老四的事,他放了心,那是一沾枕头鼾声即起呀。刚才陈西起床,他也被吵醒,起床只比陈西迟了一步。
老人还没回答,众人已七嘴八舌嚷起来:“我们是来感谢乐姑娘的,她帮我们出了一口气,为我们报了仇。”
邱老四被打得屁股开花,短时间内不能在镇上横行霸道,以后在喽罗面前也威信大减,县尊大人又表明了态度,从今往后他再也翻不起浪。对受害者们来说,无异于天降伦音,他们昨晚与家人商议了,一大早不约而同打听到乐思齐的住处,过来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