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运送不易,跟着裴朔有肉吃。在这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裴家别院,裴朔的大腿一定要好好抱着,等她再大一点……
裴朔看得高兴,也学阿瑶端起碗用勺子舀起来喝,一口闷是什么,这又不是酒~
摇翠更高兴,自家少爷的吃相总算能往二少爷靠拢,而不是像她曾在府内宴会见到的军汉,夫人在天上定会欣慰。
霎时间,岁月静好,两小无猜,树下蝉鸣也不再聒噪,听得心烦意乱。
“少爷,府上传来的信。”
忍冬急步走来,打破了美好的画面,他双手将信件递上。
裴朔皱眉,他出来这么多天,家中现在才能给他写信,莫非出事了?他疑惑拆开信件,阿瑶余光瞥向裴朔,却见他完成了皱-面沉如水-眉毛跳了跳,眼睛抽了抽-最后怒火中烧,愤怒地将信件撕成碎片,当空挥袖扬手,纷纷洋洋的墨点纸片打着旋飘落。
“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裴朔仿佛已经忘记他身边还有阿瑶这号人的存在,大吼大叫冲了出去,一连撞到了几个躲避不及的丫鬟,在阿瑶的视线内变成了小黑点,最后消失。
忍冬愣了一瞬,也拔腿跟上。
良久,阿瑶还保持着护着自己的干荔枝汤的姿势,惊讶得都不会动弹,问:“裴……公子是怎么了?”
“唉。”摇翠幽幽地叹息。
裴朔横冲直撞,跑到马厩,冲着他第一眼看到那匹最张扬的马驹,鬆毛红艳似火,不难想象它飞驰在渺无人烟的荒漠,它就是天神降临的火!所到之处,宛如烈火燎原!
他解开拴在柱子的绳索,踩上马镫,翻身上马,动作利索如同吃饭喝水一样顺畅自然。
“少爷,使不得啊,这匹马才驯服半年不到。”负责马厩的下人赶紧拦裴朔,但裴朔骑着红鬃烈马,策转马头,在马厩走来走去,企图找出突破点。
下人也不敢真拦着裴朔,那匹马有过不良记录,暴躁时更能赏你一蹄子,轻则淤青,重则肋骨都断,躺在床上哀嚎。
“半年时间足够了。”他摸了摸红鬃马,眯起眼:“你们让还是不让?去,找人打开门!”
下人面面相觑,哪个都不想去,老爷的命令犹在耳边。
忍冬赶到的第一时间,暗搓搓从众人身后经过,打开了门。
他的动作并没有避开裴朔,裴朔见门已开,不再跟马厩的下人对峙,驱使红鬃马后退几步,一夹马腹,红鬃马直奔着下人,吓得他们左右闪开,风声狂吼,火红的身影已从慌乱无措的下人头上越过,霞色飞虹,平安落地没有伤及到任何一人,他冲出门,不知去向。
但一则消息比红鬃马的速度更快,传遍整个裴家别院。
少爷又疯了!
消息传到阿瑶哪里,她不解地同时,为别院松散的纪律抹汗了一把:“公子好端端的,怎么说‘又’?”
摇翠没有正面回答她,生香有事离开了别院,身边没有人能为她解惑。
扫地的三等丫鬟看出她的疑惑,主动解答:“少爷每次心情不好,便去跑马,惹了不少祸。”
特地举了几个例子说给阿瑶听。
所以连丫鬟都不待见大少爷,三等丫鬟都能知道他做过什么,这别院还真是……没有秘密啊……
阿瑶又一次抹去头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