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脸管家一听,眯起老花眼往泰山上望去,果然看到了远远的有一片浓烟升起,管家不知道那是烧尸体的火,于是信了敖武的话。
“刀剐的山贼,烧了好!”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敖武点头赞同他的话。
大虎持着锄头一唬,请求道:“管家,现在姑爷不在山贼手上,俺们上去抄了山贼的老窝,把他们押去见官!”
“姑爷已经平安出来了,现在去是能报仇,但要是有个意外,姑爷又出事了,嫩可负责得起?”管家伸出四十二码的大脚丫,又在大虎的屁股上留下了一个印,责怪他冲动,大虎额头上又飘起“伤害免疫”的字样。
“回去后再报官来抓他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敖武竖个拇指。
管家又转头望向敖武,关心地说道:“姑爷回来了就好,俺刚才回家后,跟娘子(大小姐)说了,娘子马上让俺带着十贯钱来赎姑爷,本来俺想要报官,但娘子说姑爷安全要紧,贼人要钱就给钱,人周全回来就好,莫要招了官差惹怒了贼人,伤害了姑爷,故而才没有报官。现在姑爷果然平安无事,钱也不用给,俺们快回去,不要让娘子担心了!”
敖武点头。
“回去后马上报官。”大虎一直惦记着山贼。
敖武点头。
驴脸管家手一挥,后军变前军,打道回府。
路上,管家苦口婆心地劝解敖武:“姑爷,娘子也是为了嫩好,为了钟家和敖家好,嫩不要生娘子的气。明年嫩就要上京科考了,必能考中,到时候自然风风光光,望姑爷大业为重!”
听着他这样反反复复地说这些话,敖武猜到了这话一定是和秀才跑出来上吊的事情有关。也就是说,秀才上吊是因为在家里受到了妻主的气,感觉到人生没有意义,于是跑上山来想要结束自己的xing命。
帅得这样让人嫉妒,xing格却这样软弱,敖武对秀才的极端行为表示鄙视,中指问候你的亡魂头。
不过再软弱的人,也都会有活着的渴望,要打击一个人打击到想去死的程度,必然是很大。而给秀才这个打击的妻主,想必是一个彪悍得不行的女人!
虽然之前听山贼说过这个妻主叫钟晴,是远近有名的第一美娘子,但是敖武还是忍不住想到她是一个满脸横肉,一身肌肉,手臂比大腿粗的女汉子。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这样的女人,休了算了。
管家不知道敖武在心里这样编排他家小姐,嘴皮子一直给他唠叨。老人家本意是好的,希望两小口和和睦睦,话里话外说了不少钟晴的好话,但是他的嘴也紧得很,就是没提一句两小口是为什么事而吵架。敖武保持着少说多听,只能无奈地点头。
最是那一点头的乖巧,恰似驴脸管家不胜骄傲的成就感!
只见管家越说越起劲。敖武给自己催眠:耳边风啊耳边风……
相比管家的唠叨,旁边几个家仆的话倒是吸引了敖武的注意力:
“嫩发现没有,姑爷的个子一下子高了半个头?”
“是啊,这才一个早上不见,咋长的?”
“会不会是姑爷上吊,把脖子拉长了?”
“嗯,有道理!”几个家仆一起点头。
管家这时停下了唠叨,脸se一黑,咳了一声。
姑爷玻璃心,嫩们怎么能在姑爷面前说到“上吊”这个话头呢?
几个大汉一起噤声,不敢再谈了。
身高?敖武看了看自己确实比他们高半个头,从他们的话里,原来秀才的身高也和他们一样矮又挫,现在变得高又帅,看来是穿越带来的影响了。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敖武是灵魂穿越的,却把秀才的身体给变高了。家仆们愚昧地把变高的原因归到了上吊的事情上,也算是省了敖武浪费脑细胞编个理由来蒙他们。
“咦,那不是阿来吗?他怎么来了?”大虎突然指着山下,说道。
大伙顺着他的手,看到山路上有一个穿着皂衣皂裤的人正往山上跑,那人身手矫健,如同一只豹子在山地疾驰,也不知道家仆们是怎么看的,都纷纷表示那是阿来。阿来应该是钟家的人,跑得这么急一定是有急事,于是大家加快脚步向他走去。
会师,家仆阿来长着一张麻子脸,他本来要向驴脸管家说话,但看到敖武,脸上露出了惊喜,说道:“姑爷,娘子有事吩咐,让嫩被救出来后,快到县西门外的官道上和她汇合。娘子还吩咐,新叔回家里去看家……”
跑这么远的跑,说话竟然不带喘的,果然是山东好汉!
看他说得这么急,钟家是出了事情了。
驴脸管家枯老得像鹰爪一样的手指抓住了阿来的衣服,紧张地问道:“家里怎么了,娘子怎么了?”
“娘子没事,是阿郎(老爷)……阿郎在东阿县被程员外扣留了,说治死了程员外的母亲,要阿郎偿命,现在娘子正要带着家里的千年辽参去救程员外的母亲。”阿来抹了抹麻子脸上的汗,麻子坑里都蓄满了汗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