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蕖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咕哝道:“我的病早就好了,头也不沉,嗓子也不难受,连药都不用喝了。”
她的身子一向极好,甚少得病,记忆中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当然,那个“夜游症”不算。
陆修琰亲了亲她的脸颊:“肚子可饿了?”
“不饿不饿。”秦若蕖摇摇头,下一刻眸光闪闪亮地问:“等酒肉小和尚过来,咱们一起烤鹿肉可好?”
这傻姑娘,对那几块鹿肉可真够执着的。
陆修琰无奈地笑笑,柔声应允:“好,等他来了,我便亲自给你们烤。”
“当真?”秦若蕖眼眸更晶亮了,环着他的脖子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亲,甜甜地道,“陆修琰,你真好!”
陆修琰轻笑,额头抵着她的问:“只是给你们烤几块肉便算好了?”
“这是当然,试问世间上有谁能请动端王为她烤肉啊?”秦若蕖得意地道。
陆修琰哈哈一笑,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记,相当赞同地道:“可不是,世间上也只有本王怀中这个能有此荣幸。”
秦若蕖闻言更加得意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阵,秦若蕖问:“青玉什么时候能把酒肉小和尚接来?”
“想来这时候他们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陆修琰把玩着她的长发回道。
他原本只是让长英去接无色,只转念一想便又让青玉跟着一起去,一来长英与青玉分别是他与秦若蕖身边之人,最能代表着他们夫妻二人;二来青玉与无色相熟,加之又是女子,容易出入后宅查探了解无色在章王府中情况。
而此时确如他所说的这般,长英与青玉将无色从章王府中接了出来。
“染梅姐姐,你记得好好照顾嬷嬷,不用担心我的。”青玉正欲将无色抱上车,小家伙却突然止步回身认真地叮嘱身后的染梅。
“大公子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嬷嬷的。”染梅点头保证。
无色这才放下心来,也不让青玉抱,自己相当利索的爬上了车。
马车辘辘前行,一路往端王府方向驶去。
另一侧路口上停着一驾青布马车,怡昌长公主得体地与几位夫人道过了别,便吩咐侍卫长准备回府。
身材魁梧的侍卫长似乎有些许失神,并不似往日那般反应及时,还是他身后的一名侍卫轻轻碰了碰他的手以示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
怡昌长公主自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放下车帘那一刻,她脸上扬着的笑容立即便敛了起来,冷冷地问车内的侍女。
“那贱人如今怎样了?”
“怕是不行了,想必也只是这几日之事。”
怡昌长公主轻抚着腕上的玉镯子,慢条斯理地问:“可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长公主放心,不管是驸马还是那边府里之人,谁也不会怀疑。”
“如此便好,你做事,我自是放心。”怡昌长公主嘉许地点了点头。
那侍女迟疑一阵,轻声道:“长公主,方才有消息传来,沈柔跑了……”
“跑了?”怡昌长公主脸色一沉,磨着牙低压声音恼道,“那么多人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看不住?跑了多久?可派了人去找?”
“昨夜才发现她不见了,已经立即便派了两队人马去找。如今大雪纷飞,她身无分文,又拖着那副残躯,想必也跑不了多远。”
“不管怎样,绝不能让她回到京城!”怡昌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传我命令,若是找着了,原地把她解决掉!”
“是,奴婢知道了,立即便通知下去!”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马车便在长公主府门前停了下来。
怡昌长公主施施然地下了车,换坐上府内的软轿,一直到了正院才停了下来,自有院中侍女上前将她扶了下轿。
“驸马何在?”回到屋里,她端着热茶喝了几口,随口便问。
“驸马、驸马在朱姨娘处。”
怡昌长公主缓缓地放下茶盏,轻拭了拭唇角,淡淡地道:“人之将死,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正要迈步进来的驸马卢维滔听到这话脚步一滞,随即便大步跨了进来。
屋内侍女忙上前行礼,而后静静地退了出去。
“我记得前阵子府里还有几株上好人参,可方才我命人前去取,怎的说没有了?”卢维滔问。
“郑王殿下受了伤,昨日我便让人送过去了。”怡昌长公主不紧不慢地回答。
“你明知道珊儿如今正是最需要的时候,为什么要把它送人?!”卢维滔脸上难掩恼意。
“那你的意思是郑王殿下的命还不如你爱妾的?”
“我可没这样说,殿下伤的是腿,又用不上人参,府上什么名贵药材不能送,为何就……”
怡昌长公主重重地一拍桌面,冷冷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还是我有意要害你的珊儿了?”
卢维滔忍气吞声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出去!”怡昌长公主冷冷地扫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