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见公孙备识相,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翠红坊是她的地盘,她与这阳夏县的“土皇帝”、柬缙侯冯彰也颇有交情,但她毕竟不敢把一个秩两千石的太守怎么样!
朱夫人急忙吩咐墨菊准备一段舞蹈,又以眼色示意早梅速速离开,便赔着笑请公孙备回到堂后雅间。
公孙备将锦盒交还给刘姓青年保管,便转身向雅间走去。在经过我的身边时,公孙备突然转过头来,大声喝道:“站住!”
我的脑袋中轰鸣一声:怎么,难道我的目的被发现了?不对啊!我特意克制了自己,让自己不要流露出丝毫敌意,以免重蹈当日阳夏城门前的覆辙,怎么会露馅呢?!难道是他察觉到我会内力?也不对!天底下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我身为一名护卫会武功也合情合理啊!再说了,这公孙备明明是个没本事的,怎么可能知道我有没有内力?!
我一边思量,一边紧盯着朝我走来的公孙备,我的右手也下意识的向腰间摸去。
“罢了!大不了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我就不信凭你们这二十几人也拦得住我的去路!只不过如此一来,我就要立即开始浪迹天涯了,刺杀冯彰、冯欣和对付黄大胆的事恐怕就帮不上师傅的忙了……”我心中暗道。
“小姐,芳龄几何啊?”就在我即将拔刀之际,公孙备从我身边侧过,笑眯眯地直奔我身边替早梅捧琴的侍梅而来。
“他不会是见亲近不了早梅,又想打侍梅的主意吧?……”我顿时傻了眼。话说回来,除却气质不论,单说她的样貌,侍梅这小丫头大概其就是个略显青涩的早梅吧!
果真让我猜对了!这个“淫棍”又是用同样一套说辞,对付起了侍梅。
“我……我……只是小姐的丫鬟啊……”侍梅虽然对付起我来游刃有余,但她毕竟只是个小丫鬟,应对上公孙备这种身份显赫的“老淫棍”就捉襟见肘了,一时间期期艾艾、难以成句。
“不打紧!所谓‘近朱者赤’,正如‘孟子谓戴不胜’所言,小姐你久与早梅小姐相伴,想必琴艺也自非凡,足以教我了!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本官师从小姐,这正是圣人的教导啊!”公孙备一脸淫笑的无耻模样配上他那肥硕的身材,竟然让我忽然想起了三年前被我打死的那只猪獾!他娘的,我真想出拳揍他!
侍梅被“老淫棍”的话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赶忙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朱夫人。
侍梅是朱夫人自小养大的,二人之间感情颇深,此时朱夫人正欲上前替她说话,却被“老淫棍”抢先开了口。
公孙备“哼”了一声后,开口说道:“朱夫人,本太守也是手握军政大权的一方父母官,不是任人揉捏的市井匹夫!先前我之所以听从夫人之言,一是由于本太守知你与冯侯爷认识,因此卖了侯爷一个面子,二则是因为你说的也有道理,本大人也非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之人,否则本太守就算得罪了夫人,夫人又能奈我何?!本太守给了夫人你面子,夫人你也要识时务啊!你要知道本太守刚刚打退了鲜卑人的进攻,圣上亲自下旨、召我入京表功!本太守将来出将入相、前途无量,岂是你一妇道人家所能得罪的?!刚才你说早梅小姐今天弹琴过多、受了累,难道这位侍梅小姐今日也受了累、无法教我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