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学士,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不过我必须这样做,吴瑞坤若是在这个年纪,不能够知晓民生之疾苦,那他就不配是我的儿子,我不是要求他全部都懂得,完全知晓其中的道理,我是想着让他明白,民生不易,要敬畏百姓,绝不能够因为自身的喜好,而劳民伤财,治大国如烹小鲜,日后做每一件事情,都要详细思考其中的利弊,要为天下苍生着想,要为江山社稷着想,不要过多的考虑自身得失。。。”
吴邵刚的话语,让窦默和许衡都有些感动了,他们岂能不明白吴邵刚的意思。
沉默了好一会,窦默才再次开口。
“大人如此说了,下官无话可说,下官相信,一个清平的世间,马上就会出现的,这是天下苍生的福气,更是下官的福气,大人若是决定了,让吴瑞坤出去游历,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一定要陪着吴瑞坤一道游历,来到大人身边这些年,下官也颇感惭愧,很多时候下官都是引经据典,死守书本之中的信条,几乎有些脱节了,下官同样需要游历。”
吴邵刚点点头,挥手事宜许衡不用开口。
“窦大学士陪着犬子去游历,我是求之不得,许侍御史就没有必要如此做了,御史台的事情太多了,一刻都不能够松懈,我已经察觉到了,四川一些地方的官吏,满足于如今的业绩,有些不思进取了,他们以为治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就满足了,这可不行,御史台必须要警示这些官吏,绝不能够满足。”
许衡站起身来,对着吴邵刚稽首行礼。
“下官明白了,近段时间,下官会到四川各处去巡查,大人所说之事宜,下官也注意到了,天下尚未太平,若是就此满足了,那是节度使衙门的大忌。”
许衡出任侍御史,吴邵刚算是选对人了,当初在蒙古朝廷的时候,许衡就是刚直不阿的。
“我已经计划了,秋收时节的时候,就让犬子下去游历,游历的时间为三个月左右,窦大学士可一路陪着,云川学府的事宜,就请张节度副使操心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邵刚微微叹了一口气。
“犬子还小,刚刚窦大学士也说过,我亦明白拔苗助长的道理,故而此番的游历,只是三个月的时间,让犬子知晓百姓疾苦,也趁着秋收季节,看看百姓收割粮食,不求让犬子明白更多更深之道理,若是让其小小年纪,就变得格外老成了,我也是于心不忍的。”
“窦大学士和许侍御史因材施教,令犬子没有失去活泼的本性,这是我最为欣慰的,其实我亦知道史书之中的记载,皇家子弟的那些算计,那些不择手段,犬子身上是绝不能够有的,否则我亦不客气。”
“我对犬子寄予厚望,还望二位先生日后继续努力,教授犬子成才。”
说到这里,吴邵刚的脸上竟然显露出来一丝的担忧。
窦默站起身来,对着吴邵刚稽首行礼,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颤抖。
“大人之苦心,下官明白,请大人放心,下官就是肝脑涂地,也要悉心教授吴瑞坤,下官敢断定,吴瑞坤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
许衡也跟着站起身来了。
“大人,下官以为窦大学士所言极是,吴瑞坤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盼。”
吴邵刚看着窦默和许衡两人,眼睛有些出神。
好久,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窦先生,许先生,你们不是要辜负我的期望,而是不能够辜负天下苍生的期望。”
李涵薇得知吴瑞坤要出去游历的事宜,死活都有些不同意,阿珂察、玉环、青娘以及绿珠,都是反对的,不过吴邵刚已经做出了决定。
吴瑞坤出发之前,吴邵刚在府邸里面是有些郁闷的,就连父亲吴启明,母亲徐宗英,以及岳母龚氏,都认为这样的安排操之过急,都表示反对,唯有李庭芝是支持吴邵刚的。
决定下来的事情,吴邵刚不会改变,李涵薇等人想不通,那就慢慢想。
吴邵刚与吴瑞坤交谈了好几次,其实在吴瑞坤教谕的事情上面,吴邵刚也是煞费苦心的,只要是在家中,回到家中之后,他都会检查吴瑞坤、吴瑞林以及吴瑞博的学识,而且会提出来一些结合现实的问题,在三人回答不上来的时候,详细的提醒和解释。
吴邵刚更加注意的是兄弟姐妹之间的团结,作为老大的吴瑞坤,这方面肯定是要带头,应该说兄弟之间的关系不好处理,而兄妹之间的关系,则要好处理很多。
权贵之家,兄弟姊妹之间的和睦,至关重要,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家族是不是能够继续延续下去,而帝王之家,兄弟姊妹之间的和睦,则关乎到了江山社稷。
吴瑞坤、吴瑞林以及吴瑞博的性格都是不错的,也许是窦默和许衡的倾向性不一样,吴瑞坤对待事情的整体把握性好一些,也就是全局观念强一些,吴瑞林倾向于做具体的事情,吴瑞博则是倾向于专门钻研学识。
咸淳七年七月二十日,吴瑞坤开始了第一次的游历和历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