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许衡和窦默陷入到沉思之中,吴邵刚再次开口了。
“我以前听说过一个说法,富不过三代,本以为这个说法颇为偏激,后来想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父辈拼搏努力,无非是想着让家人过上好的日子,不再风餐露宿,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因为对子孙的娇宠,导致子孙不成器,从而毁掉了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家业,如此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远的不说,就说京城里面那些纨绔之徒,哪一个不是家大业大,父辈甚至是朝中的高官,家世显赫,他们依仗父辈的权势和富裕,为非作歹,为所欲为,不仅仅是毁掉了父辈创下的基业,也令家族蒙羞。”
“吴瑞坤、吴瑞林和吴瑞博,绝不能够成为纨绔之徒,否则我都饶不了他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衡与窦默连连点头,完全认同吴邵刚的说法。
“不过有一点,也请二位学士多多考虑,吴瑞坤、吴瑞林和吴瑞博三个孩子,年岁毕竟还小,懵懂不懂事,也有着小孩子的天性,喜好玩乐方面恐怕是有些令人头疼,二位先生在教授他们的时候,循序渐进,慢慢来,不要让他们感觉到畏惧,如此他们定会想方设法逃避学习任务,让二位学士日后更加的头疼。”
“传授学业方面,以二位学士为主,我只是提出一些建议,二位学士不管如何的管教,我都是支持的,至于说家眷,二位学士不必担心,一切都由我来出面说明。”
说到这里,吴邵刚看着许衡和窦默。
“不知道二位学士有何要求,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绝不会推辞。”
还是窦默开口回答。
“大人拳拳之心,下官深为感动,许学士与下官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我们学识不够,在教谕之问题上面,还要时常与大人探讨,吴瑞坤五岁,吴瑞林和吴瑞博都是四岁,年岁还小了一些,取字尚不到时候,在如何教谕他们的事宜上面,许学士与下官也是要仔细斟酌的,下官只是有一个建议,这第一年之教谕,以半天为限,每日里能够保证一个时辰左右的学习,就很不错了,这教材方面,许学士与下官会专门编写,供大人过目。”
窦默说完之后,扭头看着许衡。
许衡点头之后,跟着开口了。
“窦学士所言,下官完全赞同,大人对于吴瑞坤、吴瑞林和吴瑞博要求之严格,下官很是佩服,不过他们年岁尚小,所谓欲速则不达,刚开始学习之时,不宜要求太高,这方面窦学士与下官都要想办法的。”
。。。
许衡和窦默说完之后,吴邵刚微微摇头。
“二位学士还是小心了一些,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吴瑞坤将来承担之重任不一般,若是纨绔了,吃亏的是百姓,是身边的官吏,故而对于吴瑞坤,要求应该要严格,我还计划,两年到三年之后,要求他们出去游历,去体察百姓的疾苦,知晓百姓生活的不易,如此他们才知晓民生之重要,知晓农户种出来粮食,要经历多少的艰辛,唯有这样,他们才知道体恤百姓,才知道珍惜稳定之局面。。。”
窦默和许衡的脸都有些微红了,这些话的意思,他们不可能不明白。
只不过吴邵刚的要求还是太高了。
“大人之规划,下官是赞同的,只是这两年到三年之后的游历,下官觉得还是早了一些,就算是读书人,游历也需要在成年之后。。。”
窦默还没有说完,许衡也连连跟着点头。
吴邵刚再次摇头。
“这不是要求高,谁叫他们是我的儿子,那就要准备吃苦,那就要懂得民生之重要,游历不是一次两次,不是走马观花,而是深入到农户之中,深入到田间地头,去真切的体会百姓生活的不易,他们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在繁华城池之中,住在豪华的府邸之中,怎么可能知晓民生之重要,这方面,恐怕要麻烦二位学士,届时跟随他们一道,也好好的教诲他们,让他们真正明白其中道理。”
说到这里,吴邵刚拿起了桌上的纸张,递给了窦默。
“这是我抄写的唐朝诗人李坤的《悯农》的诗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就是他们的启蒙教谕,要让他们明白此诗的意思,知晓百姓的疾苦,不知道二位学士意下如何。”
窦默双手捧过纸张,仔细看看这首耳熟能详的诗词,颇为感慨的开口了。
“大人的苦心,下官完全明白,请大人放心,许学士与下官一定会尽心竭力,不辜负大人之期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