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邵刚早就回到了成都,李思琦去了长安府城,全面负责京兆府路、临洮路、庆原路以及凤翔路的全部事宜,而驻扎在这一带的大军人数达到了五万人,由张炳辉负责指挥,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吴邵刚根本没有固守这一带停止继续进攻的想法,否则大军早就撤回来了。
秋收之后,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来了。
主要还是缺乏钱财的事宜,让节度使衙门精疲力竭。
应该说吴邵刚是兴致勃勃的发兵,开始迈出实现梦想的步伐,且以最快的速度占领了京兆府路等地,可是临到头来,他才发觉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京兆府路等地太穷了,也可以说被蒙古朝廷压榨的已经没有了营养。
蒙古朝廷不仅仅是在京兆府路一带大肆的征收钱粮,而且还在这一带大规模的招募青壮,强迫青壮进入到军中效力,导致京兆府路等地失去了任何发展的能力,绝大部分地方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就连种地的人都是不够的。
蒙古朝廷还在京兆府路等地,进行了残酷的镇压,因为这一带历来都是传闻民风刁蛮,故而蒙古朝廷所采取的办法,也就是野蛮的高压政策。
杀了很多人之后,这一带终于安宁下来。
安宁的背后,是官府肆无忌惮的盘剥,是百姓陷入到赤贫之中。
尽管说吴邵刚曾经在长安府城等地实地的走访,可他了解的情况,不及万一。
派遣到这些地方的官吏,应该说都是精英,所有官吏都在云川学府培训过,也都在节度使他们或者是府州县衙门做过事情的,能力是很不错的,可这些官吏,抵达了地方之后,拼尽全力做事情,也没有收到很好的效果。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是吴邵刚说过的话语,也是真理。
现在吴邵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军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接连拿下京兆府路、临洮路、庆原路以及凤翔路等地,原来蒙古朝廷压根不在乎这些地方,甚至算是彻底抛弃了这些所谓的边缘之地,只是将此地当作进攻四川的中转地点。
李庭芝与郝经等人,面对如此的现实,都提出了相同的建议,那就是暂时放弃治理这些地方,大军继续征伐河南路等地,若是觉得继续征伐存在困难,时机不合适,那就退回来继续治理四川和云南等地,不要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京兆府路等地。
李庭芝和郝经等人的意见完全统一,这是很少见的情况,吴邵刚也不得不陷入到思考之中,偏偏这个时候,负责治理京兆府路等地的李思琦,也写来了信函,建议不要给与京兆府路等地过多的投入,这一带地方遭受到太多的蹂躏,短时间之内是难以恢复的。
这里面隐含的意思,吴邵刚很清楚,那就是不要因为救助京兆府路等地,而拖累了四川和云南等地,拖累了大军,毕竟吴邵刚的实力也不是那么的雄厚。
一段时间,吴邵刚陷入到苦思之中,思考是不是放弃对京兆府路的治理,维持原状,这个思考是必须的,节度使衙门的底子不雄厚,若是投入京兆府路等地太多,很有可能拖垮节度使衙门,导致吴邵刚所有的梦想都化为泡影。
十一月的时候,大都传来情报,蒙古朝廷再次派遣使者前来四川,且使者是张文谦。
蒙古朝廷的这个举措,再次引发了争议。
李庭芝认为,蒙古朝廷没有派遣大军征伐,而是继续派遣使者前来,本就说明了很多的问题,按照忽必烈的性格,失去京兆府路等地,必定是暴跳如雷,立即派遣大军进攻的,可人家没有这样做,这就更加的说明了,京兆府路等地过于的贫乏,不值得蒙古朝廷去争取。
郝经,甚至是刘秉忠,都是这样的认识。
在节度使衙门,暂时放弃治理京兆府路等地,已经形成了共识,只是吴邵刚暂时没有发表意见,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
终于,身为蒙古使者的张文谦,抵达了成都府城。
尚未在官驿安顿下来,张文谦就被带到了节度使衙门。
马上就是春节了,成都府城已经展现出来节日的气氛,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众人脸上都是舒心的笑容,这一切的景象,都被张文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进入节度使衙门,张文谦也在观察,衙门里面井然有序,官吏走路都是小跑,显然是忙于自身的事物。
张文谦被直接带到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