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的刘秉忠,神情很是平静,尽管头发有些稍微的蓬乱。
没有人看刘秉忠,都是低着头。
来到朝堂,见到忽必烈,刘秉忠依旧是跪下磕头。
可惜忽必烈没有开口说话。
亲王末哥站出来了,开始询问刘秉忠。
“刘秉忠,你可知罪。”
“知罪。”
末哥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再次开口。
“说说你有什么罪。”
“罪臣有两大罪状,其一是举荐人失察,罪人当初曾经多次举荐张柔,在此之前,臣还曾经举荐过王文统,这些都是罪人失察,导致皇上遭受到蒙骗,罪人该死,其二是属于管理,导致张柔家人逃离,罪人负责开平城善后事宜,没有能够尽心尽力,出现了重大的纰漏,罪人该死。。。”
不要说末哥吃惊,连忽必烈看向了刘秉忠。
一边的阿合马,脸上显露出来笑容,那是胜利的笑容。
末哥的脸色很不好看,等到刘秉忠说完之后,继续开口。
“巧言令色,分明是你勾结张柔,蛊惑张柔归顺大宋朝廷,帮助张柔的家人逃离,到这里来了,还如此的辩解。。。”
刘秉忠抬头,看着末哥开口。
“末哥王爷,罪人没有勾结张柔,张柔归顺大宋朝廷之事,罪人根本不知晓。”
末哥也不是糊涂人,知道有些罪名不能够强加上去,于是改变了话题。
“说的轻巧,你既然负责开平城善后事宜,怎么可能不知道张柔家人逃离的事情,若是没有你的默许,张柔家人能够轻易逃离吗。”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刘秉忠,这是刘秉忠最难回答的问题。
刘秉忠的神色依旧平静,他看了看右边的阿合马。
“罪人的确是负责开平城诸多的善后事宜,不过罪人能够做哪些事情,不能够做哪些事情,都是有安排的,开平城的军士,罪人无权调遣,诸多的官吏家眷出入城池,罪人无权干涉,罪人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的守候在家中,末哥王爷若认为罪人说谎,可以到开平城中去调查,罪人有一句假话,甘愿受死,绝无怨言。。。”
末哥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这里面的奥妙他肯定是知道的。
。。。
忽必烈一直盯着刘秉忠,他内心的愤怒,不知道怎么化解了很多。
忽必烈绝不相信阿合马的弹劾,他知道刘秉忠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所有的愤怒需要发泄的地方,需要爆发的地方,就好比当初山东李璮的叛乱,王文统最终成为了爆发点。
可是刘秉忠的态度,让忽必烈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此次张柔归顺大宋朝廷,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忽必烈,逼着张柔去送死,人家可能是没有办法才会叛逃的,这样的大事情,刘秉忠绝没有办法安排,至于说张柔的家人逃离开平城,不能够说刘秉忠丝毫不知情,不过刘秉忠一直被阿合马死死的压着,没有任何的权力,几乎就是在开平城赋闲,如此的情况之下,怎么可能关心外界的事情。
张柔的家人全部逃离,府邸下人也全部解散,抓获的那些下人什么都不知道,刘秉忠若是与张柔勾结,怕是早就准备好了。
忽必烈了解刘秉忠,更相信自身的判断。
末哥询问完毕,刘秉忠的回答有礼有节,没有声嘶力竭的辩解,承担了应该承担的责任,比起当初的王文统,要光明磊落很多。
忽必烈的内心动了一下。
“暂且关押到天牢,等候处置。”
忽必烈的这句话说出来,阿合马的脸色变化了,他恶狠狠的看着刘秉忠,恨不得生吃了刘秉忠,他认为刘秉忠耍滑了,取得了皇上的同情。
不过阿合马此刻不敢开口,他同样知晓皇上的秉性。
办法还是有的,让狱卒折磨刘秉忠,让刘秉忠在天牢自尽。
张文谦等人,依旧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会有任何人想到,刘秉忠是提前受到了提醒,才会有如此的表现,若是依照其以前的忠心,一定会大声的辩驳,甚至与阿合马等人当堂争吵,若是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刘秉忠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被带离朝堂的时候,刘秉忠的内心突然开朗了,他找到了方向,四川的那个吴邵刚,怕才是他真正应该倾尽全力辅佐之人,可惜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