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邵刚的威望与名声早就升腾起来,俞兴是万万比不上了。
不过俞兴还是吴邵刚的上司,至少在官阶上面是这样。
故而这一次的接待,吴邵刚表现的很是客气,也很是低调,自始至终对俞兴都很尊敬
这让俞兴更加的担心,按照他的理解,少年得志的吴邵刚,应该是趾高气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是不将他俞兴放在眼里的,可惜情况恰恰相反,吴邵刚的表现异常得体,从这件事情上面,俞兴感受到了吴邵刚的厉害,此人的确不一般,能够很好的把控自身的情绪,能屈能伸,从容进退,这样的人,没有谁压得住。
吴邵刚在重庆府城停留了两天的时间,在送别酒宴上面,俞兴喝醉了,说了很多的话语,有些话是不应该说的,譬如说自身萌生退意,很想回到京城去等等话语。
这其实是俞兴情绪绝望和悲观的直接体现,在俞兴看来,若是吴邵刚表现的趾高气扬,那他俞兴还是有一定机会的,可人家少年老成,处变不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遭受到算计,既然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还不如识趣些,早些离开四川。
俞兴是真正的下定了决心,他不愿意继续滩浑水了,他很清楚,不管吴邵刚如何的低调,朝中总是会有人算计的,而这算计的中间人,非他俞兴莫属。
俞兴打心眼里不想得罪吴邵刚,免得日后结局更加的凄惨。
离开重庆府城,吴邵刚再次加快前往京城的速度,他已经在泸州府城和重庆府城耽误了几天的时间。
赶路的过程之中,吴邵刚一直都没有开口说什么,陷入到沉思的状态之中,过了鄂州,在官道边一个小村落歇息的时候,吴邵刚终于走出去散步。
陪着吴邵刚散步的,自然是蔡思伟。
“蔡思伟,俞制置使的话语,你是怎么看的。”
“属下以为,俞制置使也就是说书而已,大人不必当真。”
吴邵刚摇摇头。
“你没有注意观察俞制置使,也没有深入了解俞制置使,从个人能力方面来说,俞制置使不算是出色的,但此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有自知之明,懂得知难而退,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可能稳稳的呆在四川。”
蔡思伟看着吴邵刚,没有开口,在谋略以及思维方面,他望尘莫及。
吴邵刚继续开口,仿佛是自言自语。
“俞制置使这一次是铁心要离开四川了,不愿意继续留在四川这个是非之地,此番合州御前诸军收复成都府路,作为四川制置使,按说俞制置使也是有功劳的,可皇上的圣旨,并未要求俞制置使到京城去,这说明俞制置使没有丝毫的功劳,从这一点,俞制置使就能够发现异常。”
“其次,这些年以来,俞制置使几乎没有控制四川的局势,驻扎在四川的合州御前诸军、兴元府御前诸军以及金州御前诸军,俞制置使都无法控制,上一次俞制置使写给张珏的信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这更是说明俞制置使在四川没有了影响力。”
“最后,说到俞制置使自知之明,这些年以来,俞制置使没有想方设法的控制整个四川,而是静观其变,若是局势对自身有利,则一定会采取行动,若是对自身不利,则是想方设法的离开,免得搅合其中,左右为难。”
“从这些方面来说,俞制置使是一定会离开四川的,有自知之明之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懂得自保,尽量让自身远离麻烦。”
。。。
蔡思伟频频点头。
“大人说的是,可若是俞制置使离开四川了,朝廷会派遣谁出任四川制置使呢,若是此人与大人之间存在矛盾和冲突,那局势就更加不利了。”
吴邵刚看着蔡思伟,脸上浮现一丝苦笑的神情,看来蔡思伟在谋略方面,的确是有着差劲的。
看见吴邵刚的表情,蔡思伟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
“属下真的是糊涂,这样的事情都想不清楚,大人率领合州御前诸军收复了成都府路,收复了利州西路等地方,如此巨大的功劳,朝中的大人都是无话可说的,这样的情况之下,其他人怎么可能出任四川制置使。”
“蔡思伟,我们分析的情况是这样的,不过事情究竟会不会出现变化,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好在我们的力量足够强大,已经在四川立足了,朝中就算是有人想着算计,也不可能成功的,再说朝中怕是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愿意到成都府城,毕竟那里还是危险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