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哗啦——
弄明白方向后,一群蒙面大汉吆喝着,挥舞着刀子开始冲锋。这是故意的,否则还是会有老百姓出来观看。
晁盖家的简易围栏直接被战马踩烂了,大门也被关胜给撞破。大胡子他就有这么蠢,明明一刀劈开就好,他要把他的战马脑袋撞起一个包来。
冲进院子看了看,一片狼藉,一个人都没有,像是匆匆忙忙的接到消息后,随便的带了些粮食就进山躲避去了。
“给我搜,拿光所有可以卖钱的东西!”高方平如同个昏官一般的挥手。
结果就连晁盖家的铜锅,都被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家伙当做财产给撸走了。
其余的没有太大收获。
高方平下马,在院子里四处走着观察。
随即,高方平指着地面道:“这个地方的泥土颜色有些不一样,给我挖地三尺,你们还愣着干嘛!”
这些狗-日的就疯了,平时他们就不是握农具的材料,现在却特别的卖力,真个是挖地三尺啊。
终于整个院子都被翻了过来,挖出钱来了,实在太多,地下全部是铜钱和银两!大约一半的一半,珠宝和黄金估计被晁盖等人带走了。
“这么多!”高方平和林冲等人一起傻眼。
这下麻烦大了,妈的铜钱占比这么大,十辆牛车也拉不完。
跟来的三十个侍卫全部扑在钱堆里流口水。
高方平拿着鞭子乱抽,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蠢货,口水会氧化白银,要是影响成色,老子和你们没完,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去村子里征用牛车。”
于是这些家伙极端不情愿的开始行动。
出门前,高方平冷冷吩咐道:“不能叫村民吃亏,征用每套牛车给予二十贯补偿,然后警告他们不准多事,继续躲在家里。胆敢多问的老百姓就狠狠的报以老拳,打怕他们,但同时给三贯的医药费。两人一组,分为十五组,每组带着二十三贯铜钱去征用牛车去。办砸了的,敢贪污这二十三贯、激起哗变和反抗坏老子大事的,你们全家就准备重新投胎做人!作战命令完毕,有不明白的现在问。”
“明白!”
一伙蒙面大侠抬着火把,挥舞着大刀,背着钱去办事了。
带银两会更方面,可惜这些不是碎银而是官银,老百姓绝不敢要,要了是杀头之祸。老百姓最喜欢的东西永远是铜钱。哪怕是成色稍差的私铸钱他们也喜欢,也可以流通,无非就是平时五文的东西,要花费六文买……
“白胜!”高方平背着手冷喝道。
白胜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知道自己没用了,依照惯例,恐怕就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却不料,高方平指指里铺天盖地的钱道:“限铜钱,你能拿多少拿多少。带足了之后跑路去吧,别把命送在这里。这是老子之前答应你的。”
杨志想要说什么,高方平抬手打住道:“就这样。无信而不立,杀他也没有用处。”
虽然跟着说话算话的人混,乃是所有好汉的追求,但杨志还是很郁闷,觉得白胜这小子獐头鼠目的很不顺眼。
“真,真的放小人走?”白胜颤抖着声音道。
“快滚!从江湖规矩还是从律法,不论什么角度都该杀你这没错。然而你运气好,老子又不是清官而是奸臣,所以赶紧的,背着钱跑路去吧。”高方平摆手道。
白胜果断的起身,用晁盖家的大背箩,背着比他自身还重的铜钱离开了。其实也没多少,也就几十贯而已……
昏了!
派出去的侍卫还是引起了轰动,虽然他们会打老百姓,但听说被打了以后能有三贯医药费,所以目下村里到处是肉盾,几乎所有的皮糙肉厚的壮年村民都冒险从家里跑出来送,口称快点打我们啊!
男人们被打了鼻青脸肿、带着三贯钱回家后,换成一些丫头和妇女赶着牛车出来哭着喊着的卖,开价十三贯至十六贯不等。结果获得了二十贯。侍卫们很快买到了十五套牛车。剩下的村民却不想离开,依旧等着要卖车给这些给钱爽快的蒙面大侠。
真的是些好土匪,这是老百姓们见过的最大方的土匪。
然后逼得急了,纵使妇女也被这些混蛋报以老拳,然而这次钱用光了,打了白打,没有医药费了……
侍卫们带着牛车回到晁村长的院子里后,高方平派关胜提着几个不顺眼的家伙的脚,倒过来抖抖看,难说会刷出钱来。
大部分人身上是空的,却真有一个家伙的身上刷出了一些碎银来。那明显他在黑刚刚的带出去的钱,压低了医药费和买牛车的价格,然后用铜钱和老百姓换了碎银子带着。
高方平说不上太生气,这种人是永远都会有的,但是也不能放过,于是挥手道:“剁了他的小指!”
噗嗤——
杨志如同快刀手傅红雪一般,刀光一闪,那个贪污的侍卫的指头就不见了,鲜血直流,他甚至都不疼。
不过紧跟着,把他的伤口凑在火把上止血,烧得如同鱿鱼一般的香气腾腾,然后他的凄厉惨叫,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这么一来,那些有点八卦心态的村民,又全部回家缩在床下念阿弥陀佛去了。
“老子已经有过警告,出动之际吩咐任何人不准带钱。所以现在我根本不接受理由和狡辩。这就是打战!出阵之际就是行军!贪污几两乃是小事,但违反命令却是军事行动的大忌!你得感谢我不是种师道,否则这种影响全队人马利益的事发生,你还有命在?别感谢老子把你教的太聪明,今天少个指头你若能记住,以后上战场难说可以保住脑袋。就这样。”高方平摆手道:“装车!”
然后任由疼的几乎昏死的那个家伙扑在地上,全部人开始行动,装车。
装好之后已经是半夜了,押送着车队离开了东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