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太清宫里一片安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在内室里踱来踱去,心里极为焦躁。
这些日子赫连焘感觉到自己身子有些不如以前了,这让他异常恐慌。平素他和宫妃欢爱,一个晚上能连续能有五六次的光景才肯歇手,可最近,即便是年轻美貌的灵淑椒房也没能让他如此勇猛,往往才弄了两三次便歇了下来,再也没了精力。
“莫非朕已经老了?”赫连焘坐了下来,从枕头下边抽出了一把宝刀,手指抚过黄金的刀鞘,心里一阵凄凉。
从上追溯到太祖,高祖,道宗等等先祖,皆是四十多岁,甚至是三十多岁便驾崩了,没有一人能活过五十岁,而现在自己已经四十五了,难道就将大限已至?不行,大好江山还没享受够,自己绝不能这样丢开手!
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内侍过来禀报道:“皇上,已经将灵淑椒房接了过来。”
赫连焘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门口闪进了两个人,两人抬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放在了地上,慢慢打开外边包着的毡毯,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妖娆的美人,身上仅着薄纱,*隐约可见,就连浑圆处一点樱桃都能看得清楚,看得赫连焘喉间一阵滚动,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起先赫连焘都是在宫妃处过夜的,但从荆州回来以后,赫连焘便生了一场病,很快发现自己身子大不如前。一个晚上歇在郁然椒房处,只和郁然椒房鏖战了一个回合便觉得身子乏力,沉沉的睡到了第二日早晨,郁然椒房正是年轻,精力旺盛,又本身对于这方面要求也多,素日里赫连焘还能让她吃个大半饱,可这次却只战了一回合便偃旗息鼓了,不由得让她在一旁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闲话,弄得赫连焘大发雷霆,从此不再在宫妃处过夜,改成指着送宫妃来他寝宫,鱼水交欢以后便送回去。
至于用毡毯送人进寝宫这法子是那颜想出来的,因为赫连焘警惕性很高,生怕别人暗算他,所以凡是送来过夜的宫妃,都必须先经过检查,但让宫妃们chi身luo体的到外边走这么久却有伤风化,所以那颜便提出用毡毯包着宫妃们送进太清殿。
这是灵淑椒房第三次这样被送了过来,她只觉得屋子里几个人的眼睛都望着她,心里好一阵屈辱,来大虞也有两个多月了,她还是不能习惯这里的生活,尤其最近侍寝还有了这样的规矩,更让她无法容忍。都是那中常侍那颜出的主意,要不是自己金贵的身子怎么能被那些阉人的眼光给亵渎了去,灵淑椒房委屈的想着,泪水不由得沾在睫毛上,映着宫灯在不住的闪亮。
赫连焘一把抱起灵淑椒房,将她放在床上,见到她盈盈泪光,不由一愣:“爱妃何故哭泣?”
灵淑公主低声道:“皇上,今日臣妾在御花园内遇到了中常侍大人,他一双眼睛总是盯着臣妾不放,臣妾想着心里头都有些不舒服,所以……”说到这里,灵淑椒房扭动着身子哭了起来,赫连焘此时身子下边正旺旺的燃着一把火,听着她哭诉,不由恼怒道:“这那颜越发不像话了!只是爱妃也休要烦恼,他只是个阉人,该没有那心思了,或许只是觉得爱妃长得貌若天仙,多看了两眼罢了。”说话间,一张嘴便凑了过去,一口咬住了灵淑椒房的耳垂,惊得她轻呼了一声:“皇上,且轻些。”
“难道爱妃不喜欢朕重一点?”赫连焘讪笑着,看了一眼立在床头的两个内侍,大声叱喝道:“出去罢,准备热汤候着。”
那两个内侍应了一句,收拾起地上的毡毯,弯着腰走了出去,将门关上,赫连焘这才伸出手一把将灵淑公主身上的薄纱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具凝脂般的玉体。
“爱妃这身子让人看了真是想咬上一口呢。”赫连焘笑得连口水都滴了下来,一只手揪住灵淑公主胸前一点樱桃红,一只手摸向了花谷深处,灵淑公主闭上了眼睛,极力忍住心里的那种屈辱感,随赫连焘在自己身子上乱摸乱捏——南汉暂时安全了,舅舅回了京城仍然是大司马,母后还是南汉最尊贵的女人,自己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小周公公一溜小跑赶到了那颜在宫中上夜的住所,轻轻敲了敲门:“干爹,是我。”
那颜听着外边熟悉的声音,走过去打开了门,见着小周公公张皇的神色,惊讶的说道:“孩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干爹,可真是要出大事了。”小周公公气喘吁吁的说,伸手抹了一把汗:“今日在文心殿里皇上看你的神色就有些不好,我都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方才又出了一桩事儿!”小周公公将嘴巴贴在那颜耳边将灵淑椒房的事情说了一遍,那颜惊得一身冷汗,望着小周公公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干爹,儿子怎敢骗你!”小周公公声音甚是焦急:“我看皇上似乎对干爹有些怀疑,说不定……”
那颜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衣服望了望外边,夜色幽幽,一片清冷,似乎有什么未知的东西蛰伏在那里,随时就会跳出来咬他一口。他脑子里迅速运转着,想了好几个主意,去向皇上请罪?不妥,去向皇上求告老还乡,自己又心有不甘,突然,一个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计划蓦然便跳了出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也能高枕无忧了。
他向小周公公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向他细细交代了一些事情,小周公公听得只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颜道:“干爹,这样不妥当罢?”
“有什么不妥当的?”那颜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神色:“唯有如此做,才能保得咱们两人的安全,况且这样做了,咱们父子二人将来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小周公公直起身子看了看那颜,一种对将来的向往在他的眼睛里流露了出来:“干爹,您说的孩儿都去照办,绝不会出半点纰漏,您老便放心罢。”
那颜点了点头,关上了门,自己坐在床边,仔细的考虑着这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不能有任何闪失,自己的将来就都在这里了。他不住的盘算着,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叹了一口气道:“究竟是年纪大了。”他脱了鞋子上床,吹灭了灯火,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第二日清晨,太清殿里几个内侍正在服侍着赫连焘起床,昨晚他因为临睡前服用了三鞭汤,所以精力比原来要好些,大半个晚上和灵淑椒房来了四次,这让他心情比较愉快。
正神清气爽的坐在那里,突然就感觉到头顶一阵刺痛,回头一看,梳头的小内侍已经慌得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皇上饶命。”
赫连焘大怒,指着那小内侍喝道:“拉出去,砍了。”
那小内侍伏在地上一阵觳觫,眼神里闪过绝望,今日皇上的头发比往日纠结了很多,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没想到便扯掉了好几根头发,这便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外边进来了两个人,抓起那个小内侍便走了出去,他的脚拖着地挨挨擦擦的过去了,一道长长的尿迹拖了出来,赫连焘看得皱了皱眉头:“还不快些清理干净!”
旁边的内侍们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拿着清扫的东西进来,看着地上那印迹,一边打扫,心中只觉凄凉,皇上最近喜怒无常,他们无故受到责罚的时候颇多,可总归还是保住了性命,却比这位好一点。
正在忙碌着,那颜一脚踏了进来,朝赫连焘行了一礼道:“老奴给皇上请安。”
赫连焘见到那颜,脸上没有半分表情道:“过来给朕梳头。”
那颜看赫连焘那模样便知他心情不好,走了过去,拿起篦子轻轻给赫连焘篦了一遍头发,然后再拿梳子慢慢梳理。那颜的动作轻柔,手法也很到位,赫连焘慢慢的才感到舒服了些,从镜子里边看着那颜在自己身后忙忙碌碌,不由得问他:“你最近是不是偷吃了朕的三鞭汤?”
那颜心里一惊,放下梳子跪倒在地:“老奴喝那东西有什么用处,请皇上明察!”
“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你喝多了那三鞭汤,说不定你那东西又能长出来呢 !”赫连焘望着那颜哈哈大笑:“你这老家伙,是不是很想那东西长出来?你说实在话!”
那颜心里知道,这是昨晚灵淑公主哭诉的话让赫连睿听进耳朵里边去了,不由得心里暗骂灵淑椒房不识趣,自己只不过是看着她和慕昭仪长得神态有几分相像,便多打量了她几眼,没想到她竟然去皇上那边进谗言,过些日子我便要你知道我的厉害,那颜心里愤愤的想着,口里却恭敬的回答:“皇上,那只是玩笑话而已,要是真能吃什么长什么,那老奴这活计便早就长了出来啦。皇上若是不相信,只管请人来验便是。”
赫连焘见那颜伏在自己脚下,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心里倒也放松了几分:“你这个老家伙,就是给你长了出来恐怕也不会用罢。”说着踢了那颜一脚道:“你且起来帮朕梳了头再说。”
那颜爬了起来,接过旁边内侍地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拿起梳子继续帮赫连焘梳头发,一边梳着一边奉承他:“皇上,您这头发里边一根白发都没有,身子甚是健旺。再看您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精力过人,真是世所罕见啊。”
赫连焘听了心里欢喜,只是想到最近自己的体力不如以前,又有些忧愁,眉头皱了皱:“这精力却是不如以前了。”
见着赫连焘那模样,那颜联想到前些日子里郁然椒房的抱怨,赫连焘夜宿习惯的改变,这让他心里暗自叫好,无比痛快,但嘴里却还是先恭维了赫连焘一番,这才说到:“皇上,老奴听闻终南山里有一个老道,年纪八十有余,却依然精神矍铄,甚至日御一女,他说已得道家真谛,采阴补阳,故能长寿且身子精壮。”
“果有此事?”赫连焘大喜道:“那你有没有问他是用的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