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科举与否这个话题,也只好暂时不了了之了。
但却也不是没有旧事重提的时候。
只是暂时阿伍不提,阿九也乐得不提罢了。
现在宫九正忙着与人为师。
与阿伍为师。
虽然没行正式的拜师礼,但每次“上课”的时候,阿伍都会乖乖鞠躬喊老师,这让宫九心里的成就感噔噔噔地直往上涨。
没两天,与阿伍为师这事儿,就成了仅次于宫九惊天大谋划之下的,第一等大事了。
更让宫九欢喜的是,上课的时候阿伍乖乖喊老师,过后却还是“阿九阿九”的很亲近,必要时扎针滴蜡挥鞭子也毫无压力。
还有比这更舒服的日子么?
也许有,但起码现在,几乎所有的宫九都很满足。
虽然在给阿伍上课的同时,宫九也在突破自身的忍耐力。
但还是很满足。
在这样满足的成就感之下,什么忍耐都是值得的。
教阿伍千字文,结果从第一句“天地玄黄”的出处(《易经》天玄地黄),不知怎么的就拐到天地何成的问题上,然后从何谓天、何为地,一路拐啊拐,什么天圆地方日心公转都出来了……
最终宫九不过教阿伍四个字的读写,就被洗脑洗成地圆公转、旭日为心的坚定拥戴者,不过阿伍辩论完继续恭恭敬敬地鞠躬喊“老师”,和也算解答了宫九小时候关于为什么帆船航行着航行着、忽然就被海水吃掉了的疑惑,也还是值得的。
其他类似的种种就不提了,宫九在为阿伍的奇葩思维头疼、和仿若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的兴奋等各种情绪纠结之下,还暗自高兴,就阿伍这样的思维,虽然于他尚可接受,可若是还执意去科举,真是:
呵呵!
所以除了教阿伍挥鞭子有点挑战宫九的忍耐力,其他什么地圆日心、太阳光不是无色而是因为色彩太多了反而显不出来、看到的星星已经是千万亿万年前的影像等等等等,对于宫九来说,虽然一开始听着很难以置信,但最终在阿伍的论证之下,也不是真就一口咬死在旧理论上,接受之后还觉得挺有趣的。
已经不玩玩具很多年的九公子(其实还有其他宫九们争着),甚至有好一阵子几乎不离手地拿着块好不容易烧制出来——
没办法,阿伍虽然不算完全的操作废材,但宫九们一致认为,与其让他燃烧能量做这样的事儿,还是让工匠们多花点心思的好。
——的透明无色琉璃亲手琢磨着,待磨出了一面手工三棱镜之后,又天天对着日头照啊照,每天除了和阿伍上课,几乎连饭都懒怠吃了,天天和日光缠绵缱绻,偶尔遇上阴雨天,或者有人胆敢觊觎他的宝贝三棱镜时,那眼神更是和被人抢了老婆似的。
当然,阿伍没有老婆,宫九也还没有,抢了老婆什么的……
那是忽然又遇上的阿三——陆三蛋陆小凤同学说的。
基于宫九只阴森森射过来两眼刀,又立马转回头去,又不曾反驳,阿伍也接受了。
只是不小心忽略了宫九立马转回头去其实是为了与那三棱镜缱绻缠绵去罢了。
别说陆小凤,宫九此时连阿伍都不肯多给一个眼神儿。
阿伍也不在意,只要日头下山,宫九又会来给他上课了。
这样的日子阿伍已经过了二十来天,也没什么好不适应的。
事实上,看着宫九因为自己说出来的话努力验证、然后沉醉其中,也很有趣。
这样的宫九也是很可爱的。
何况今天还有阿三巧遇重逢。
阿伍很高兴。
可陆小凤却不全然是高兴。
在之前一次麻烦里头,陆小凤忽然发现还有一个地方的方言里头,猴子就是阿三,阿三就是猴子之后,森森觉得这个名字真该送给某个猴精才是,再听到阿伍喊他阿三,心底不免就有那么一点古怪。
好在陆小凤到底是陆小凤,他虽然不是个傲慢到人言皆狗屁的狂人,却是个不会轻易让朋友失望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