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慢慢说道:“那大概……我的确是不爱他吧,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全心全意地对他,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大概……我得了他太多东西,付出的却不够多,做得也不够好;大概……我这个人真的是没有原则,也不聪明……可是……”她抬头盯着秦勉的眼睛,平静地说,“秦勉,你告诉我,我还应该做些什么呢?我是真的不懂了……”
“别说了。”
疲惫而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勉和何棠都愣住了。
他们同时回头看去,秦理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客厅门口,关敬尴尬地站在他的轮椅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理的脸色沉肃冷峻,还泛着一丝诡异的红,他深邃的目光扫过何棠和秦勉的脸,轻轻一咳,秦勉终于冷静下来,想到自己之前的言行,他知道自己越了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对着何棠说了句“对不起”后,秦勉默然地看了秦理一眼,回了自己房间。
关敬移来秦理的电动轮椅,将他安置上去后也离开了。
何棠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理,秦理揉揉自己的额头,目光扫过地上那些碎片,说:“糖糖,我晚上喝了不少酒,你帮我煮杯醒酒茶吧。”
何棠一惊,也不知他究竟听到了多少,“哦”了一声,秦理已经操纵起轮椅,缓缓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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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帮秦理洗澡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坐在轮椅上,何棠拿着花洒帮他冲水,然后又挤出沐浴露抹到他身上。
她正在帮他搓泡沫时,秦理突然转了下//身,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说:“糖糖,以后这些事还是叫护工来做吧。”
“不用。”何棠低声回答,“我可以做的。”
秦理不说话了。
何棠蹲下、站起不停,终于给他全身都搓了一遍,她笑着说:“你好香啊。”
秦理:“……”
何棠又举起花洒,仔仔细细地帮他将泡沫冲干净。秦理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苍白萎缩、畸形丑陋的下半身,何棠正依次抬起他的左右腿,帮他冲洗双脚。
温热的水汩汩地打在他的身上,从背脊、胸膛、手臂上蜿蜒着流下,流过他的盆骨、双腿、双膝、脚踝、脚背、脚趾……秦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能感知到这热水的温度,它们很烫,在冬天里洗着特别舒服,可以冲去他身体上的阵阵疲劳,舒缓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可是,他能够体会到这一切,却无法移动自己的双腿一丝一毫。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脚,用尽全部精神对它们发出指令,他想,嘿,哥们儿,你们就动一动嘛,就动一下,一下就好了。
可是他的腿脚还是如往常那样纹丝不动地搁在轮椅踏板上,何棠扭过头见秦理在发呆,她心里紧张,也不敢吓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拉拉他的左手,叫他:“阿理?”
秦理抬头看她,目光明净。
何棠松了一口气,说:“你别吓我。”
秦理笑笑,说:“我没事,刚才只是在想事情。”
何棠拿过一块大毛巾帮他擦身,擦着擦着,她弯下腰来,柔软白嫩的胸映在秦理眼里,他喉结掠动,晚宴上喝下的酒此时就像催化剂一般在身体里涤荡开来,虽说冯医生给了他一纸糟糕的判决书,但是秦理心中还是存着希望的,他心神荡漾,忍不住就伸手按在了何棠的一抹柔嫩上。
何棠吃了一惊,抬头看他,见他眼底**像火一般在烧,她也顾不得了,倾身而上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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