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捷伦脸上先后兴起几阵波浪,打小到现在有过无数的称谓,但被人叫妈恐怕还是第一次。 ≥ ≦邱越民也愣住了,刚才的叫喊完全是出于内心情感表达。
三年多了,妈,我们有三年多没见了。
周捷伦指着报纸,本能的问道:“这是你妈?”问完后周捷伦也觉得自己跟邱越民似的神经有些错乱了,慕容夫人怎么会是邱越民的妈呢?
邱越民沉静了一会,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女人长的特别像我妈,我想她而已。”
“那你妈呢?她在哪?你接她来上海玩吧!”
“不了,我妈忙着呢……”
见邱越民不愿说,周捷伦心想是他的家事,也不好再问。
有些失态,邱越民也不愿久留,出门前指着那报纸问道:“捷伦,这个你看完了吗?”
周捷伦被邱越民的失常弄的愣愣的,“看完了,你拿去吧!”
邱越民将报纸紧紧的捏在手里,但又怕把她弄坏,神经兮兮的走出门去。看得周捷伦甚不放心,还以为他得病了。
邱越民走后,周捷伦缓缓的回到座位上,低头不语,过了半个小时,依然是这样。突然,周捷伦双目有神的站了起来,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按下一个电话号码,接通后,道:“给我查一查邱越民家里的情况,尤其是他的母亲,我要详细资料。”
邱越民睡在床上,拿着从报纸上剪下的母亲照片,眼眶竟汪汪的有些湿润。
两岸地,母子情,谁又能放的下谁?
妈,我以前虽然恨你,但只要你过的好,我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邱越民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懂事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耍牛脾气的小男孩,不再是那个不明事理的高中生了,人生中有太多事无奈,只有懂的包容,只有懂的谅解,才会圆满,才会和谐。
……
今天的天气似乎是老天爷对人们的恩赐,尽管蓝蓝的天空中飘着一股看似毒辣的太阳,但在眼光普照下的人们,却感觉不到烦人的炙热。
邱越民在舞台上来回走动,很享受这种轻柔的阳光浴。
舞台下的人们,不再是那么疯狂,那么尖叫,因为这已不属于这些已到中年的成功人士的习惯。也许他们的生活也很丰富多彩,也许他们的饭后娱乐活动也很骇人听闻,但那都是夜晚,悄悄的,不被人所觉。他们最看重的,便是体现着成功刻着威严的面具。
唱歌给这些人听,邱越民觉得自己优雅了很多,但同时,也黯然无味。好在现场还有几个比较年轻兄弟姐妹,他们的呐喊,为这种寂静增添了颜色。
邱越民出场,也仅仅只是唱了一歌而已,然后便是参加酒会,与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喝着酒。邱越民感觉,每个人都很做作,包括自己。
管他的,来一次十五万,去哪拣啊?想想以前,拼死拼活唱一晚上,也就捞个1oo元。再说,来这欣赏欣赏这些穿着花衣裳的金鱼,也未尝不长见识。
邱越民实在受不了互相的阿谀奉承,马屁漫天飞,便先溜进了酒会宴厅后面的游泳池。邱越民不打算游泳,他只是靠在睡意上闭上眼睛享受阳光。
邱越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在记忆中他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因为他梦到了很多东西。他梦到与梁心夙在人民广场被歌迷围住,逃跑的时候看见了赵白丹的身影;他梦到在酒吧扶梁心夙上厕所,看见了赵白丹的背影。梦中的赵白丹总是微微的回头,冲自己微笑,这微笑让邱越民麻,甚至会被这种麻痹给惊醒。
但邱越民,是被喊醒来的。从阳光照射的强度来看,他也没睡多久。
“邱先生,我能坐下来与你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