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驰竟然还笑得出,还故意叫错一个字,粉衫女子暴怒,她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要不是马妖此时的命被许驰捏在手里,她早就一琴砸过去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不觉得你的命比你的脸面更加重要么?”
许驰义正言辞地说道:“可我背后是邪心楼,身为邪心楼弟子,我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让邪心楼抹黑。”
要换做是一个在修真界里混过的老鸟,许驰这句话实在没有什么可信力,只会让人发笑,因为邪心楼上下一致认为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只要能活下来,丢邪心楼的脸或丢自己的脸算什么?等以后打得赢了叫人找回场子就是。
所以邪心楼出来的人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
但粉衫女子她并没有真正地接触过修真界,所以她并不知道许驰的话没有半点诚意,就是敷衍,她一时语塞,接着开始皱眉沉思。
见状,许驰开始默默化解那些死死黏在自己身上的丝线,这些丝线本质上就是灵力化形而成,只是因为数量太多,而且各个方向都有,让许驰一时间无法使力,自然无法脱困。
可许驰默默转身尝试了一下,发现那些丝线用蛮力极难拉断,但如果他用火烧,他身上的高温绝对会引起粉衫女子的注意,到时候一旦被发现,那架青铜古琴肯定会毫不留情地被拍下来。
“唉。”许驰在心里叹气一声,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他绝对会先挑明来意,说他只为切磋而来,过过手就走人,那三家人的死活干他鸟事,现在好了,人家把自己和那三家看成一丘之貉了。
现在许驰只能希望粉衫女子会放了他,不然他只能割肉用传送符了。
小爷的灵石啊!人家下山都是打怪掉法宝,我他·妈怎么一个屁都捡不到?
许驰心里哀叹一声,除了那座宅院,他身上的东西只见出,没见进,等全部消耗光了,许驰可没那个脸皮找自己师父要。
也许是征询了古琴器灵白蛇的意见,在得到了现在的它也无能为力的肯定答复后,粉衫女子断然说道:“我以道心起誓,只要你饶它一命,我现在就放了你。”
“可以。”许驰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他没动,面对粉衫女子疑惑的眼神,许驰嘲讽了一句:“不信算了。”
粉衫女子咬咬牙,用力一拨琴弦,顿时那些黏在许驰周身各处的四彩丝线立刻瓦解消融。
“痛快!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了。”许驰点头赞道。
“今晚饶你一命,快滚!”
许驰听到这一句,刚想调戏说有歧义,便意识到自己和粉衫女子之间的距离太过于接近了一点,事情既然已了,他还是不要作死找虐得好。
于是心里有些憋闷的许驰对粉衫女子只是点了点头,他施展御风术飞到了摇摇欲坠的城楼上,他刚要飞远,便还是忍不住嘴贱,回身贱贱一笑:“姑凉,你说的话有歧义啊。”
说完许驰等着看粉衫女子发飙,但当他看到粉衫女子一脸不屑且夹带着些许不解的表情之后,许驰顿时觉得自己太污秽了一点。
于是自觉惭愧的许驰立马没有什么调戏的欲·望了,他从腰间储物袋里拿出一颗丹药,两根手指夹住一甩,空中划过一道黑影,粉衫女子立马抬手接住,下意识地放到鼻下一闻,一股浓浓的药草味道。
许驰解释道:“让它长毛长地更快点的药,不然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我怕吓到小孩子。”
看到粉衫女子的表情,许驰顿时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他没好气地说道:“是啊,里面有剧毒,不怕死就喂。而且姑凉,你就不怕我在丹药上抹了药?直接用手去抓就算了,竟然还敢直接闻?你这样要闯荡修真界还是多学着点吧,不然迟早被人给吃掉。”
许驰随即想到了那条白蛇,自语道:“也对,这也算是带着一位老爷爷了。”
许驰此时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事情,他站在城楼上眺望了一眼清源城,立刻想了起来,说道:“姑凉,那三家人我们邪心楼管都懒得管,要灭族还是怎样都随你。”
粉衫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句,心想你是管不了吧,自身都差点没保住。
她冷冷道:“怎么还不滚?”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许驰摊开两手,一脸无辜,此时他背对着月光,随着他修为逐渐精进,他逐渐开始有了一副好皮囊,以前是清秀,现在是俊朗了。
粉衫女子想了想,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本来许驰都没报希望,但粉衫女子仍是回答了,她淡淡道:“我的学生都叫我司徒先生。”
“在下许驰。”许驰点头抱拳,接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惊喜道:“哦,对了,我说呢,平时我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啊,原来忘了还有这最后一件事。”
许驰突然并起剑指指着马妖,厉声大喝:“给我着!”
听到这一句,司徒姑娘心中顿时涌出无穷怒火,眼睛血红,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骗我?!
她发誓今后一生定要追杀许驰到天涯海角!!
但司徒姑娘仍是希冀地看向马妖,希望许驰的法术失效,然后她错愕且惊喜地看到马妖身上并没有燃起银焰,此时它正趴在地上打着响鼻,马尾巴一甩一甩的,睡得正香——显然许驰先前一直都有留手。
司徒姑娘再转头看向城楼,此时许驰已经不见了,夜空中只留下一句他不断回荡的故作潇洒的话语:“司徒姑凉,后会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