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向灵冲着武凌大吼，“选择什么！”

“你都中箭了，你快死了！”

帝向灵皱着眉头，眼睛泛红，那时一种关心，可武凌并不想着这些，他只想立刻赶到凌天香的身边，狠狠的拥抱她，让她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孤单，永远都不会孤苦伶仃的生活着。

武凌微微的推开了帝向灵，他手中的另一把千柳箭握了出来，他用箭支撑着身体，不稳不定的立着，帝向灵从武凌的手中看到了那把沾满了血迹的箭于，它和武凌胸前的那柄一模一样。

帝向灵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心中产生了一股酸意，那是一种莫名的酸意，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只能呆呆的看着武凌，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远去，直到武凌触碰到到了舞台的边缘，帝向灵才回过神来，她的眼眶已经积满了泪水，这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因为从小到大，她每一次流眼泪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有这一次，她莫名得感觉到了悲伤和寂寞，她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的那种爱以外，还有一种爱是现在这种酸酸感觉的，那种莫名的酸，任她怎么都消磨不去。

三头异兽被薛玉止住了动作，薛玉笑的很鬼魅，她早就知道凌天香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作为乖女孩的她，可从未违抗过父亲的命令，这就是薛玉认准了凌天香会执行的理由。

“哈哈，果然是个好孩子。”薛玉笑岔了腰，抚琴乱动，然后再度注视向武凌这边，她很想知道，武凌接下来要怎么面对。

“凌天香，是你，好久不见。”武凌笑着回应，他有些对不起凌天香，他看着心爱的女孩因为难以抉择而痛苦，他恨不得这些都由他一个人承担，至少在很久以前，武凌就想一个人承担这些，只不过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武凌的想象，凌天香过早的要去面对这些问题，这是武凌最不想看到的一件事。

凌天香没有回应武凌，她身边的两大随从正想上前缉拿武凌，可是却被凌天香阻止下来。

武凌笑笑一声，吐了口浊气，甚至颤颤巍巍的回应：“凌天香，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是我比你更难过，我不想见到现在的你，你的清香上沾满了一丝血气，我想你一定能够很快把它消减掉......”噗呲，武凌真在说话的同时，凌天香左手那道千柳弓连弦都没有搭，直接就朝着武凌身上飙射过去。

箭羽再度射入了武凌的肺部，武凌倒吐了一口热血，那时一种痛快的感觉，他没有因为这样的埋怨凌天香，这不是愚蠢，这不是恋情导致的愚笨，这是男人应该承受的一种责任。

武凌深信凌天香是不想伤害自己的，只是背后有人暗中趋势，否者在很多时候，凌天香有着上千次机会射杀武凌的心脏。

当然，如果凌天香瞄准的是武凌的心脏，武凌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能够死在喜欢的人手上，那是多么愉悦的一件事情，平凡的人类总是看不透这一点，认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人生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活着，与其愁眉苦脸的活，不如轰轰烈烈的死，这才叫做有意义。

最起码，武凌找到了有意义的事。

只不过，要想武凌死去，仅仅凭借这几只箭是远远不够的。

“凌天香，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武凌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晃一晃的起身，他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但身体身的十六倍血液流速已经在开始回复，可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次十六倍血液流速的修复速度下降了很多，难道是武凌本能抗拒的原因？

也许事情的答案就是这样，武凌想要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凌天香是否真的选择要杀死自己，如果是真的，武凌宁愿选择死去，什么大世界的恩怨情仇，武凌再也不想管，因为他所爱的人也堕落成为了利益的行尸走肉，所以他不想活。

武凌压制着身体上的自我修复，他就是想看看，凌天香究竟会怎么选择。

但自始至终，凌天香都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唯一做到的就是，在武凌起身的三息之内，凌天香又射击了五道千柳弓......

五道千柳宫射击的部位仍旧是武凌受伤的部位，不论别的，就因为那里出血快，果敢的凌天香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只知道很想在脑海里抹去一道身影，那道伟岸身影以及温和的声音，她不断的抽箭搭弓，不断的射击再抽箭搭弓，就这样她一直重复了四五次，才从冲动的神色中缓下来。

她留着泪，是武凌最不想看到了泪，因为那是凌天香痛苦的泪。

“究竟是谁把你变成这样？”武凌嘀哝一声，他已经没有力气在站起来了，只能依靠着手中的千柳箭来形成三角区域，只有这样，武凌距离凌天香的才会更近一些。

“没有谁，是我自己选择的。”凌天香终于开口，那道声音是武凌听过最熟悉也是最动听的一次，武凌感觉自己的生机正在消失，的确，在本能的压制十六被血液流速的修复，武凌根本支撑不了这种程度的流血量。

“你自己选择的？嘿嘿，别骗人了。”武凌低声吐着气，他不敢太大声说话，他只想用最后的一丝力量告诉凌天香。

“当初你问我为什么不接受你的时候，我就想过现在这种场面。”

“我还说过，总有一天我们会兵戎相见，到那时你一定会想杀了我。”

“我时刻的提防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我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够接受这种场面。”

“可是今天并不是那一天，我现在认为，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女人，我们不会兵戎相见，我们会一起烤野肉，一起游上玩水，一起在大雁堂走过每一块砖，一起......我会像第一次拥抱你一样，一直守护你到永远。”

“即便你现在杀了我也无所谓，我可能回去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有死神，有另外的领域，可我还是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当初一个总是跟在我后面，不断纠缠着我、要我喜欢他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是谁呢？”

武凌咳嗽几声，那几声溅出了猩红的血液。

“我记得，那女孩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她叫......”

“凌天香。”凌天香接住了武凌的话，她丢弃下手中的弓，她摆脱掉所有的压迫，她不想要一生都活在有阴影的日子里，她想要的是找回最初的那个自己，勿忘初心，那个已经跟在某人后面的自己。

而现在，凌天香似乎已经找到了，因为她已经哭成了烂泥，那是一种放下所有怨念后的性情。

凌天香挑下了舞台，她静静的拥抱着武凌，嘴里不断恨道：“傻瓜，臭傻瓜，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十六倍血液流速就像是获得了心生，弹簧似的倒射而出，所有的生机似乎都开始复原，只不过因为血液流太过严重，武凌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恢复。

武凌坚强的超控着背后的双翼，向前弯曲形成一道屏障，将两人稳稳的裹挟在里面，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东西。

只听武凌将嘴唇埋在了凌天香的耳朵上，用着最后一口气低声道：“我会为你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便是被你杀死，我也无怨无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