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猜测着。
展颜没有再去推木门,他与阴十七蹑手蹑脚地走向左侧里屋的窗台边。
窗棱竟然是打开着的,两人同时一人一边地往窗台内瞧去。
床榻上有人!
屋内一片漆黑,但在床榻隐约可见一个人形躺在上面,却看不清那人是何等模样。
展颜与阴十七同时蹲下,在窗台下蹲着。
倘若那人就是铁子望那也好办,倘若不是呢?
那还能是谁?
两人对看着,皆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木门内的木闩闩着,展颜撞过门,两人都知道里面的木闩已然被撞断了,不可能还闩得上。
而铁十娘家早没人,自然也没人会去特意再做一条木闩来闩上。
那么刚才展颜推木门却推不动是怎么回事?
两人想,要么是里面躺着的人随意拿了另外一根什么细木棍类的东西闩紧了木门,要么就是木门后面似铁十娘遇害的那晚一样门后挡了什么厚重的物什。
可不管是哪一种状况,展颜都得再撞一次木门。
于是做了。
在碰了一声巨响之后,阴十七确实了木门后果然是挡了极有份量的物什——一个铁制的矮柜。
铁矮柜终究比不得粗臂般大的原来的门闩,展颜只一下便撞开了双扇木门。
躺在左侧里屋的人也毫无意外地被惊醒!
一个黑影急速地窜了出来,与展颜迎面而上。
然后在阴十七听到两记沉闷的挥拳声音之后,三个人同时出声——
“啊——”
“自来?”
“花大哥?”
收拾好桌椅,点上油灯,三人围坐在铁十娘家的堂屋里。
展颜与阴十七严然成了一派,两人一般模样地紧紧盯着花自来,好似成了公堂之上的大人。
花自来嘿笑了两声,发觉展颜与阴十七并没有笑,还是神色严肃地盯着他,展颜严肃他是习惯了,可阴十七这样严肃就让他觉得可能出大事了!
花自来收起了嘻笑,认真正色地准备开始讲他为何会出现并睡在铁十娘家。
但在他开口之前,阴十七先开口了:
“有没有见到铁子望?”
花自来要说出口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下意识答道:
“当然见过,下午我是从苗村长家看过铁子望后才过来这里的……”
展颜打断花自来的话:“不是,我们的意思是,你来到这里之前到现在有没有见过铁子望?”
花自来摇头:“没有!”
阴十七与展颜同时觉得事情可能真的不好了。
花自来也发觉了不对劲:“铁子望怎么了?”
下午便回到了边罗村的花自来先去了苗村长家,听苗村长与他说道,展颜与阴十七去了边叶村之后,他与苗贵便再次去找了边罗村的草医,请草医再为铁子望看看为什么还未醒过来?
老草医看过之后,表示铁子望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大概是失血过多,还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应当在晚些便能清醒过来。
送回草医之后,花自来便再次到了铁十娘家附近,再次搜查起来。
当然无论是在铁十娘家,还是在池塘边,他还是没有旁的发现。
等着展颜与阴十七回来的同时,花自来一一去找了几个平日里与铁十娘家走得颇近的亲戚或好友,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可现在展颜与阴十七都没有心思听这些情况,他们必须去找铁子望!
自离开苗村长家之后,花自来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见到铁子望,他甚至不知道铁子望已经醒了。
听到铁子望已然清醒过来的时候,花自来不禁赞了一下老草医的高超医术。
见展颜与阴十七都抬眼来看他,花自来有点尴尬地耸肩:
“确实不错……我们要出去找找铁子望么?”
他的问话刚落,展颜与阴十七已用行动回答了他。
三人出了铁十娘家,手上各提着一个自铁十娘家里找出来的灯笼分三个方向去找铁子望。
到夜半子时的时候,还没有找到铁子望的阴十七绕回了铁十娘家。
她先到了右侧里屋铁十娘身死的地方,滴心血看了铁十娘临死前的亡语之后,用了一刻钟有余的时间恢复力气,她便又去了池塘。
即便摸不清叶海最后咽气的地方,是在池塘里哪一个确切的位置。
但幸在水是流动互通的,只要阴十七将食指中的血滴入池塘,池塘里的水自然会将她的心血送到叶海身死之地,再引出叶海的亡语。
阴十七看了叶海的亡语之后,同样费了一刻钟有余的时间恢复力气。
池塘边不比铁十娘家右侧里屋的地面那般平坦,她软绵无力双膝跪下并双掌撑地时,被池塘边的碎小石子硌得她不禁闷哼了两声。
她两手掌心被硌得微微破了皮,两边膝盖比双掌还要疼些,准破皮得厉害些。
阴十七起身后,站在池塘边望着寂静无声的四周,心里不由祈求着上天——千万不要再让铁子望出事!
看完铁十娘与叶海的亡语,只费了阴十七莫约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而就在这半个时辰里,展颜与花自来已将他们分到的那个方向搜了个底朝天,就差到地底下去翻天了。
阴十七这边也在看完亡语之后,继续找着铁子望,在确定铁子望并不在她所搜查的范围之内后,她回到了铁十娘家。
展颜与花自来已回到了铁十娘家,两人坐在堂屋里等着阴十七。
甫一进门,展颜看向阴十七时,阴十七便向他轻点了下头。
在分三路去找铁子望时,展颜便特意将池塘的那个方向让阴十七去找,于是他看向阴十七时的意思,阴十七能明白并点了下头作为回答——看过亡语了。
三人默默地围坐在桌旁,桌面的油灯准着微弱的光芒。
花自来气愤且焦心地道:“这小子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阴十七轻声道:“就怕他不是自已要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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