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送小杨到桃仙机场,她回了浙江。大概过了十来天,王新忽然发短信给我,说小军前几天又找她要钱,她刚发了工资,正带着小军去ATM取款的时候,小军忽然紧跑几步横穿马路,结果被车撞飞,两条腿都断了。在医院里,小军说看到路中央有个黑色钱包,他就去捡,可跑到近前发现什么也没有。
我没回复她的短信,但这件事让我很意外,回想起当时在肯德基里小军踩碎阴牌的事,我估计应该是阴灵的报复吧,心里也在打颤。有时候我在想,那条树精牌是法力十足又霸道的邪阴牌,可王新佩戴之后对小军居然没效果,难道正像老话说的那样,鬼也怕恶人?可后来小军把阴牌踩碎,那就是纯粹的自讨苦吃了。
像王新这种女人,是我遇到几种极品的其中一种。直到现在,回想起小军那个人,我怎么也想不出他有什么优点,但就是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却让王新死活都不愿意离开他?我不知道,也许连当事人王新自己也说不清吧。人心是复杂的,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复杂。
时间过得很快,那天我看日历,才发现已经干了近两年佛牌生意,方刚和我的合作越来越紧密,他也从最开始的生意伙伴,变成现在的好朋友。这哥们嘴臭心软,每次跟他谈生意,尤其是给顾客善后擦屁股的事,都会骂我一通,但最后还是会帮我。
而另一个上游商人老谢却正相反,这家伙似乎动手术摘除过“生气”这个神经,和谁说话都满脸堆笑,但经常动歪心眼,偷工减料。优势是这家伙人脉似乎更广,很多方刚觉得棘手的生意,老谢竟然都能搞定,所以有时我还不得不去找他。下面要说的这件倒霉事,就和老谢有关。
解决末阳男之后,我因为高兴,佛牌店去的次数也渐渐多起来。为了显示商品的正宗,我将在泰国和表哥、方刚、老谢等人拍的不少照片冲洗出来,让孙喜财贴在墙上。还有很多我在曼谷、罗勇等地寺庙中与龙婆古巴高僧合影的照片,其中也有一些与阿赞们的合影,旁边摆着法坛甚至域耶。
天气渐渐转凉,有一天下午,我正在店里和王娇孙喜财用电磁炉在里屋涮羊肉,外面有两名女顾客进来闲逛,我就顺便出去接待。
这是两个年轻女人,长得倒是不难看,但妆化得太艳,已经看不出素颜是什么样了。衣服穿得时尚而又暴露,低胸紧身,高跟黑丝,一看就不是那种靠上班赚钱的本分姑娘。
交谈中得之,两女经常和男朋友去泰国旅游,对佛牌也有些了解,正打算过阵子特地去泰国请佛牌,开车路过看到有间佛牌店,就进来看看。
一女子操着鞍山口音,问我:“老板,你这佛牌都是真从泰国运来的吗?不会是假的吧,人说在泰国也有假佛牌,专门骗外国游客。”
我指了指墙上那些照片:“我表哥就在泰国做生意,我每年都要去泰国十多次,佛牌古曼都是我从泰国带回来的。照片上这些高僧和法师,全都是我的朋友,没有我弄不来的佛牌!”吹牛容易上瘾,我干脆从皮包里掏出护照打开,向她们俩展示签证页上的过境纪录。两女好奇地接过来一翻,果然,发现几十页全都是去泰国的。
这回她们俩彻底信了,围着我问个不停,都说想要个正牌,能旺桃花和锁心的。我在店里给他们介绍了两款龙婆年的狐仙牌,每条两千块,她俩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互相调笑着。我暗暗打量这两个女人,心想,不是坐台小姐就是傍大款的。
没等我开始切入正题,孙喜财费劲地跨过桌椅,从里屋出来,热情地向两女开始介绍佛牌,我心里还奇怪,有我在还需要你出来吗?但又立刻明白了他那点儿小心眼,是怕在我的介绍下成交,赚的钱让我给抢走。
孙喜财笑嘻嘻地拍着马屁:“两位美女这么漂亮,这气质一看就是大公司的白领,要么就是名家千金。”我心想完了,你这么说不是找别扭吗,果然,两女看孙喜财的眼神都不对,满脸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