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下意识转过脸去,耀哥走路趾高气扬,但陈鬼显然认出了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回头看着他,直到消失不见。方刚暗想,这世界真是太小了,陈鬼从台湾跑到泰国曼谷,居然能在大街上碰见,还真是“见鬼”了。他立刻想起当年在台北阚仔惨死的情景,这么多年来,能让他感到愧疚的人只有阚仔。显然陈鬼那时候被耀哥的对头肥东请去想报复耀哥,陈鬼答没答应不知道,但那时候阚仔正在给肥东下降,陈鬼不可能袖手旁观,必须出手帮忙,结果就必须有一个活、有一个死。最后虽然阚仔是被降头术反噬,但其实真正害死阚仔的人,还是那个奸诈的耀哥。
在商业中心转了半天,方刚最后来到一间冷饮店坐下休息,心里一直在想某个问题。真奇怪,陈鬼既然是肥东请去的人,现在怎么又和肥东的敌人耀哥走在一起,难道耀哥后来把肥东干掉了?
正在他胡乱猜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耀哥和陈鬼已经来到他对面的座位坐下,方刚想躲已经来不及。耀哥摘下墨镜,皮笑肉不笑地说:“还真是方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要不是陈师父提醒,我早就把你给忘了。”
方刚面无表情:“原来是耀哥和陈师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师父当年不是帮肥东专门对付耀哥的吗?”
耀哥把嘴一撇:“那个肥东几年前就被陈师父弄死了,现在陈师父是我们社团的**师!”
方刚笑着对陈鬼说:“我记得当初在屏东,我去拜访陈师父的时候,您说您不是那种收钱就什么都干的师父,现在怎么改了?”
陈鬼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没回答。耀哥把眼一瞪:“关你屁事?我他妈的看到你就觉得不顺眼,你给我小心点儿!”
方刚哼了声:“耀哥,你在台北是老大,可别忘了这里是泰国,在我面前充什么金刚?欠我的那一百万新台币什么时候给?”
“我他妈的什么时候欠你钱?”耀哥就是一愣。
方刚冷笑:“记忆力真不好,当年我和阚仔给你解针降,救了你一条命,钱到现在也没给吧?”
耀哥怒道:“你他妈的还敢提这件事!”他猛拍桌子,站起来就要上前,被陈鬼拦住。
陈鬼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大家不要再提,今天能在泰国见面也是缘份。”
方刚喝了口饮料,说:“两位来曼谷是观光还是旅游啊?”
耀哥哈哈一笑,扯开衬衫露出前胸的纹身:“这是我刚在阿赞明大师那里纹的五条经,不但能保平安,还能增强性功能,你也试试吧,不然老婆会对你不满意的。你要是相信我,可以先让你老婆试试我,我包她爽。”
方刚嘿嘿笑了:“不好意思,我还没老婆。但耀哥的老婆我可知道,大嫂年轻貌美、性感多汁,也难怪你要来泰国纹这个东西,再不纹的话,估计以后大嫂还不知道生出的孩子是谁的!”
耀哥大怒,抬腿把桌子踢翻就要动手,陈鬼死死拦住。这里是曼谷商业中心,立刻就有佩枪警察过来,勒令耀哥马上离开,不然就要拘留。耀哥恨恨地瞪着方刚,和陈鬼两人朝西北走去。
当晚方刚并没有回芭提雅,而是在曼谷找了个小旅馆过夜。深夜,他坐在沙发里一罐一罐地喝着啤酒,脑海里经常闪现当年在台北,阚仔从耀哥夜总会包厢跳楼摔死的惨相。这里是泰国,方刚认识那么多黑衣阿赞,黑白两道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耀哥再狂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可今天看到耀哥那副嘴脸,方刚总觉得这是天意,怎么这么巧,竟然会在泰国遇到耀哥,难道是阚仔想让他为自己报仇?